裴世矩滿心悲憤,此刻真有種生不如死之感了。眼見那無賴眼中含著冷光的笑意,忽的一個激靈。面色微一抽動,隨即竟是化為一張彌陀笑臉,呵呵道:“兄弟開什麼玩笑呢?老哥我要是拿不準兄弟你定能把此事搞定的話,還能拿出來說事兒不成?其實今日之事,老哥我也是不得不為啊。兄弟你也是,自家侄兒教訓了也就教訓了。但宇文家的二少爺豈是能隨便招惹的,你倒好,還給人家搞得吐血了,這擱誰身上也受不了啊。你老哥我身在此位,要是不應應場兒,也是不好交代啊。”
莊見聽的一呆,隨即雙手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讚道:“老哥,高人啊!您老絕對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啊!那個請問一聲哈,厚黑學這本書,是不是你老編撰的,然後隨便找了個人穿越到後世,拿去換錢的?承認吧,想老哥你這般人才,就是再怎麼躲,也是躲不住的。”莊見雙目放光的看著裴世矩。對其厚皮功竟能達到這般水平,不由的由衷的佩服。
這裴世矩不愧是能縱橫隋唐兩朝的人物,這種四兩撥千斤,斗轉星移的功夫,使得真是出神入化了。簡單幾句話,就將一盆子屎盡數扣到了宇文化及頭上。
而且言語之中,對莊見還透出一份極大的親近來。似乎對於莊見狠揍自己的兒子一事,毫不放在心上一般。只一句自家人一筆帶過。高!太他媽高了!
裴世矩哪裡知道莊見說的蝦米東東啊,什麼厚黑學,什麼穿越,雲山霧罩的。但他現在就明白一點,千萬別被這個小無賴惦記上,沾惹上。否則,自己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只要看看宇文化及那個前車之鑑就行了。
當下也是嘿嘿哈哈的不說正事,只顧胡扯。定要將莊見絆住,不讓他去指揮城管司,這樣自己倒還能有些迴旋餘地。只是他雖有算計,但碰上這位莊侯爺時,似乎又再次忘記了這位侯爺的癖性了。
兩人說的正熱乎呢,冷不丁的卻見殿外,城管司左巡察使蘇烈已是大步而入。抬眼看看二人,這才大步走至莊見身前,躬身行禮道:“大人,卑職得鐵衛羅世信通知,特來侯令聽調,還請大人吩咐。”
裴世矩滿面笑容頓時僵住,這個小無賴,又上了他當了。我只道將他絆住,卻不料竟是他在絆住我呢。這個天殺的小鬼,恁的狡猾!老天如何竟能容得這等妖孽存在世間?這還有天理沒有啊?打雷啊!怎麼不打雷啊?!
裴世矩已是被刺激的有些失常了。耳中卻聽得那小無賴隨口吩咐道:“啊,蘇巡察使到了啊。那個啥,今個兒呢,尚書左丞裴大人,彈劾了本侯收取飄香院股份一案,本侯當日身屬當事人,理應迴避此案,故而皇上令你主審,問明經過。你可不能徇私啊!要知道法理人情,這法字,可是排在頭一位的。咱城管司既是擔了這麼一份兒職責,就定要有所擔當才是。那個當日本侯二位鐵衛俱在現場,你自可將他們帶回問話。哦,對了,還有裴大人家的公子裴恪也在,而且為了此事,裴大人今日特意將裴公子帶上朝來了,就在外面等候呢,你可一併領回,好生問話,細細查詢。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能輕縱一個壞人,你知道了嗎?”
蘇烈肚中暗笑不已,面上卻是恭敬回道:“是,屬下謹遵指揮使大人之命,絕不會給城管司丟人,絕不會讓聖上失望的!請大人放心!”
莊見滿面滿意之色,連連點頭,口中讚道:“嗯嗯,好同志!好同志啊!”說著,又轉臉對著滿面駭然慌亂的裴世矩輕笑道:“裴老哥,你大可放心。兄弟那城管司最是清廉不過,絕對是明鏡高懸之處。裴世侄此去,應該沒生命危險就是,亦和剛才老哥所說一個道理,都是應應場兒的事兒。你莫要擔心哈,小弟這被皇上留在宮中了,還要去尋高公公問明住處,就不陪老哥了,告辭先。”說罷,轉身就走。
裴世矩聽的這無賴說了一大通,最後竟然來了一句應該沒性命之險,不由嚇得一個激靈。話說咱老裴家,可就這麼一棵獨苗啊!什麼叫應該沒有性命之險啊?還你那城管司最是清廉,最是明鏡高懸的,又不放過一個壞人的,到了你那一畝三分地兒,這好人壞人還不是你一張嘴說的啊。你是不在當場,可這麼囑咐你這些屬下,就算白痴也明白怎麼回事啊,這不明擺著要整死我家恪兒嗎?
眼見著這小無賴要走,哪裡肯放,急上前一步,一把扯住莊見衣袖,也顧不得再去遮掩了,哀求道:“兄弟,算老哥求你這遭,可否放過你那侄兒。只要兄弟肯抬抬手,不論什麼條件,為兄定給你辦到就是。”
莊見聞言卻是面色一沉,正色道:“老哥哥啊,你這是做什麼?你知道的,小弟一向廉潔奉公,可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