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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微微垂首,眼中似有盈盈晶光。她一時心潮湧起,幾乎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和蕭沉淵說會兒話,等到回過神來,只得重重的咬了一下唇,直到咬出血印方才穩住心神。

蕭沉淵的聲音放得很低,幾不可聞,易雪歌出了一會兒神,只能聽到後面那麼一點。

“。。。。。。她既然想回去,我又怎麼忍心違了她的心意。”他似乎輕輕的咳嗽了幾聲,低低笑了一聲,“先生不曾入得此門,自然不知我各中心思。我的確很想要得到她,但是卻也必要真心真意不可。強迫得來的,不僅是辜負了她的心意,也違背了我的真心。”

錢品衣被人駁了一句,語氣不免差了一些,冷哼道:“若都似你這般自相矛盾,自我折磨,這世上的還有幾個敢要輕言情愛?”

蕭沉淵聞言輕笑了一聲,語聲柔軟的猶如拂動柳葉、輕撫花瓣的春風,“雖如此,我亦甘之如飴。”

易雪歌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中大滴大滴的眼淚滑落下來。她不敢進門,也不敢在留在這裡聽他們的話,只得轉身就跑將那告別的事情拋在腦後。

蕭沉淵武功早已恢復,自然是聽到了她離去的腳步聲,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顯得毫無半點人氣。

錢品衣冷笑出聲:“看樣子,這是‘卿心如鐵,情不可動’啊。你抓著我來了這一出苦肉計倒是一點也沒起上作用。”

蕭沉淵靠坐在床榻上,垂下眼看著自己掌心那帶血的指甲印,漠然無語。

他本已經打算就此了斷,之後回府也是刻意晚了易雪歌一步,不想再見面徒惹情思。哪裡知道,回了房間,剛剛換了衣裳,就想得著青衣乃是易雪歌喜歡的、親自為自己挑的樣式;點了香,又想著這香料乃是易雪歌替他配的;哪怕是臥床休息,長夜漫漫,月色如清霜,都讓他禁不住想起易雪歌那叫他心動的面容。他輾轉反側了一整晚,好容易終於睡著了,夢中卻又見到了易雪歌。

大概,因為是在夢裡,他的心反倒更加不受控制的柔軟起來,言行更加沒了顧忌。

他夢見易雪歌束著長髮,長袖素衣的站在那楚國的南江江畔,輕輕對他微笑。風吹過她的衣袍,獵獵有聲,烏髮飛揚,飄然宛若即將乘風而去。

她仰頭望著他,問道:“你喜歡我嗎?”她語聲柔柔,黑眸裡帶著溫柔的眸光,泫然欲泣的樣子。

那樣一點淚光,幾乎是引動了蕭沉淵的心魂。蕭沉淵不自覺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聲答道:“心慕已久。”

易雪歌回握住他的手,羞澀告白道:“我也喜歡你啊。。。。。。”她就那樣看著他,目光盈盈猶如江水,便是鐵石也要被感化,“既然你我彼此相愛,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為了我,你便不能放過楚國嗎?你的霸業難道比我還要重要嗎?”

蕭沉淵無言以對。倘若說一統天下乃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那麼易雪歌則是他此生唯一生出的真情。如何能夠分得出高下?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皇圖不如卿?

易雪歌似乎也知道他心中的猶豫,她低下了頭,烏髮遮住了她的面容:“難道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嗎?世間有情人,若能一起,便是一朝一暮都是歡喜的。”她彷彿也知道言語的無力,語聲顫了顫,說起心中的期盼,“晨間起來的時候,我為你梳髮,你為我畫眉。到了午間,我們一起用膳,你去書房理事,我替你研磨唸書,若是得閒,你就教我習武。晚上的時候,我們同衾而眠,親密如一人。難道不好嗎?難道不比那孤冷冷的江山要來的好?”

“你便不能為了我放過楚國嗎?”

佳人脈脈柔情,幸福觸手可得。蕭沉淵幾乎要被打動了。夢中的心意本就不堅,那句“好”立時要脫口而出。

然後,便是夢醒,理智重歸。

情已至此,哪怕是蕭沉淵都不能自欺欺人的以為此時的分別是長痛不如短痛。他知道,他心底那最軟弱的一角,禁不住就要向易雪歌投降了。

所以才有了這出苦肉計。

☆、第66章

“是。”那僕從聞言俯下身,乾乾脆脆的應道。那種姿態,哪怕蕭沉淵說太陽是方的,他都會乾脆應道“是”。

蕭沉淵唇角微微帶了點微薄的笑意,就像是刀片一樣又冷又薄,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起來,周雲起的事情,也不該拖得太長,的確是要解決了。”他語氣漸漸冷了下去,帶了點沉沉的思緒,“幾位皇叔那裡,還有徐首輔那裡都要見一面才好。。。。。。”

他初初登基,本就是諸事繁雜,若是此時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