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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入三妹營中,三妹設苦肉之計,受杖責四十,誘得齊王上鉤,還未痊癒,又親自指揮戰陣,受了邪風,這才到瞭如此境地。”

李菁逸長嘆一聲,“三妹苛求自己太甚。”關子義捶著自己的大腿,似是氣,又似是怨,“軍師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一句極耿直的話道出了所有人的心緒,燕王苦笑,你恐怕永遠學不會愛惜自己。

次日辰牌時分,燕王與眾文武議過事後,便來到風飄絮帳中,卻看見嬋娟跪在榻旁,手中端著藥碗,用木勺把要送到那人嘴邊,卻又忙亂地用手帕擦掉,那素白的手帕已經染了多處藥物留下的痕跡,看著榻上那人緊抿的唇,心中明瞭,“她咽不下去嗎?”

嬋娟

轉過身來行禮,梨花帶雨的面頰讓人生出憐憫之意,“拜見主公。”燕王扶她起身,嬋娟看到燕王腰間那條玉帶,針線縫得細密,宛若游龍的花紋襯著中間的玉環,突然想到那是兩年前風飄絮在燕王生辰宴會上送的賀禮,那時自己曾問她為什麼不送些珍貴的玩器,那人笑道:“禮品珍貴與否到不打緊,關鍵是有那一份心意,再說了,主公奇珍無數,哪裡還需要我去敬獻。”

“稟主公,姐姐一直昏迷,杜大夫開的藥我煎了好幾碗,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可姐姐就是咽不下去。”

燕王凝眉深思,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小小的念頭,他看著榻上毫無生氣的那人,默默在心底說道:“絮兒,對不起了。”

他從嬋娟手中接過藥碗,含了一勺在口中,苦味兒一下子蔓延開來,他心中的痛更深了,你受刑之後難道天天要喝這樣苦的湯藥嗎,他壓著心中的悲傷,慢慢地貼上了那人冰冷的唇,他用舌頭撬開她緊閉的牙關,苦澀的藥水順之流入她口中,然後深深地吸一口氣,借之將藥水推下喉管。

這是他第一次吻她,她卻在睡夢中茫然不知,嘴角仍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平靜如水的面頰一如往昔,若是她現在睜開眼睛,慘白如紙的面容定會恢復血色了吧,他痴痴地想著,直到把藥全部喂完。真是苦啊,可是能與她同甘共苦,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福,正如他們共有的那塊玉佩,相濡以沫。

嬋娟並非不知道這二人的感情,她如今也出落成二十歲的大姑娘了,也知道些人情世故,從那些細小的動作,眼神中,她都可以看出,他們是相愛的,而她卻還被這一幕所感動,淚在眼眶中游離,她彷彿看見風飄絮為三軍跳舞的那一夜,輕盈的舞步宛若飛燕,加上飛絮的映襯,更讓她想到月下嫦娥,那一夜,她曾自責地對自己說,“你如今十九歲了,若是尋常人家,早已備辦了婚嫁事宜,可我卻只能讓你在這軍營中,是姐姐對不起你。”

“姐姐切莫自責,嬋娟能在這亂世之中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再說,再說姐姐都二十五歲了,不也在輔助主公嗎?”想著自己那時頑皮的話語,情不自禁地在嘴角掛了一絲笑意,記得那時姐姐也笑了,“好,平定齊國的這一仗,我可要抓緊了。”

如今她的理想快要實現了,他們已跨過了長江,快要摘取勝利的果實了,她卻燕王正要出帳,卻見杜懷背了藥箱進來,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溫潤的面頰此刻竟有幾分憔悴,“拜見主公。”“公研快起。”

杜懷隨燕王來至帳內,在風飄絮手上搭了一方手帕後,便開始切脈。燕王關切地問道:“如何?”

杜懷將手帕撤去,

對燕王道:“軍師如今服了藥,病也好轉了些,再用幾劑藥,便可轉醒。”燕王看他欲言又止,似是有些為難,“公研是否有難言之隱?”

“稟主公,在下昨日覓得古方,軍師的病根或許能除,只是這藥引平常時節極易尋得,只是如今天氣嚴寒,便難尋了。”

燕王道:“是何藥引如此難尋?”杜懷嘆道:“是用剛捕撈的活鯉魚做成湯,舒筋活血,對軍師的舊傷極有幫助,只是這長江雖不結冰,卻陰冷刺骨,最近一段時間,水勢多變,鯉魚多在水下,難以捕獲。”“可還有別的辦法?”

“軍師此病,已不能再拖,主公若非要尋獲,贛江處水勢稍穩,我這裡還有一味可以引誘鯉魚的草藥,可用它把鯉魚引至淺水灘處,只是天氣嚴寒,去尋找之人難免會受凍傷。”

他說得誠懇,且懷著淺淡的隱憂,反觀燕王的眼中滿含堅定,“把那味草藥給孤吧。”“主公,這”

慕容昭看著杜懷擔憂的雙眸,雲淡風輕地笑開了,“公研放心,為了天下百姓,孤知道該如何做。”杜懷自知不可勸諫,便從藥箱中拿出一些,“請主公返回時即來我營帳。”

燕王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