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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點,在什麼地方?”

“估計到七點八點吧,五道口。”

“那我們約中關村好不好?”顏瞻眨眼。

“你不嫌繞遠兒啊?”任偉崩潰。

“不嫌啦,我去接你~就這麼定了~”

“隨便。”任偉開了大門。

“啊……謝謝你給我的旋律,我都不知道你Bossa這麼拿手~”

“聽的。春兒強項,他跟巴西待了七年。”

“總之謝謝啦。”

“假麼?”

“嘿嘿。”

“關門,別放蚊子。”

“你也很厲害哦,五線譜識的超好~”

“損誰呢?”

“不是不是,我認識好多搖滾樂手,他們都不會看五線譜。吉他手一般都看六線譜,標註簡譜。”

“我從你臉上看出了沾沾自喜。”

“沒啦!我是真心誇你呢。我記得你不是學音樂的。”

“對,不是。學音樂一點兒出息也沒有。天上不會掉餡兒餅,藝術家也不是人人有份。”

“……你怎麼這麼灰暗啊。”

“對不住了,這話是我爸說的。”

任偉走了,顏瞻扶著門把手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

任偉下樓給趙昕打了個電話,問他晚上幾點關門。趙昕一愣,他們許久沒聯絡過了,想了想說:說沒點兒,十點十一點,十二點一點都有可能。任偉說反正九點關不了就結了。趙昕問怎麼,你要過來?任偉說對,有個朋友想選一輛機車。趙昕問要哪個牌子的什麼車型,任偉曰不知道,過去再看吧。

掛了電話,任偉頂著太陽走在路上,忽然想起顏瞻講過的非常不好笑的笑話:一顆軟糖走在森林裡,太陽當空照,他走著走著腿就軟了。

明明特別冷,可是任偉這會兒想著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他記得當時顏瞻講完這個又冷又老的笑話,他就回敬了他一個:熊貓的畢生心願是照一張彩色相片兒。顏瞻聽完來了個“耶”的手勢,曰:那我死而無憾了。他比笑話可笑。

◇◆◇◆◇◆

我去接你,就這麼定了。

你接鬼吧!

任偉又看了看錶,八點四十。約的明明是八點,可都這會兒了顏瞻還沒出現。打他手機,永遠是“您呼叫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你敢不敢用個訊號再差點兒的手機?任偉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一撥又一撥人,百無聊賴。本來彈吉他解悶兒,不料走過來一大姑娘愣是往他琴箱子裡扔了一塊錢。我靠!任偉真想追上去把一塊錢塞丫胸罩裡!你他媽賣藝的!為五斗米折腰的事兒你打死他他幹不出來。手裡沒錢他也不向人討,龍語除外,因為那時候他認為他不是別人。

想到這兒,任偉又有些煩。不是想龍語煩,是想顏瞻煩。拜他每月按時交納房租填補日用所賜,他倒是可以少接點兒不像話的演出。但這會兒這麼一想,又覺得好像顏瞻施捨他。

小兔崽子。

一想到顏瞻笑眯眯的上供裝著人民幣的信封,說著諂媚的諸如多謝你收留之類的話,任偉就愈發冒火。

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他借住,他是該交錢。

從這兒思維又跳躍了,跳躍到某一晚他們倆滾到床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