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要演戲,本王陪你演便是了。
“太后,成兒也捨不得太后啊。”
太后扶了他起來,用手巾擦了眼淚,拉到近處坐了。
此時,隨侍的家臣見狀趨步進言。
“太后,請聽臣一言。”
太后點頭。
那人扶了扶額上的青絲,娓娓道來。
“太后顧憐王爺,王爺留在京城,固然全了太后的心意,全了王爺的孝心。可知道的人這麼說,那些朝臣呢?誰不是天天瞪著眼睛,抓王爺的短處。一有不防,就一本摺子上了皇上那的,到時太后想護著,也是不能。再者,王爺已然封藩,斷是不得留了京城的道理,難道太后就忍心看著王爺揹負圖謀造反的罪名嗎?”
那家臣原是清流一派嚴滿藝的嫡子,嚴流商,嫌他年少,跟著張延成出入長長見識,卻也有點防著張延成造反,暗下監視的意思。跟了兩年,倒跟張延成頗親,逢年過節的也鮮少回去了,張延成信他,他也全心全意的輔佐張延成,兩相得宜。
張延成和他進宮前就商議好的。礙於身份,太后不能不讓嚴流商開口,開口說白了這道理,再不放人,太后的英明也就損了。
太后擦擦眼淚,允了。
到了皇帝那,他實在不放心把張延成放回青陽,到時候就是要得什麼訊息也是萬難。
承臨淵笑笑。
“陳將軍那也是兇險,皇上何不放了郡王去那。”
一來其中有了轉圜的餘地,二來,皇上嫌陳默識有些功高震主,尾大不掉,陣前迎敵,不得顧了周全,也是常事,若是出個岔子不正合了皇上的心意。除了張延成也折了陳默識。一舉兩得。
只是有意隱了林禾也在那裡的事不說……
皇上欣然,點頭稱好。
張延成得了聖旨的時候,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這樣的感覺經年不得。上次好像是那年皇上許了林禾給他……
一路奔波,往鎮北的方向趕,他要見林禾,問問他最近好嗎,臨風閣的暗探說皇帝下了密旨不讓林禾好過,雖然送了藥,讓營裡的人護著,可也難保萬一。臨風閣的暗歎說林禾服了醉春風的解藥傷了正氣,不知此刻如何了……
隨行的從未見過王爺這般,終是不敢多言,只是跟著。舍了四五匹駿馬,終是追上了陳默識的軍隊。王爺見了陳將軍,寒暄一番,便問了陳將軍要林禾。
看到林禾,笑意便暈染上了眼。
這般處境,居然還能如斯安然的睡著。
能見到林和,真好。
可林禾醒來看了他居然繼續睡……
有些哭笑不得的問。
“本王來了,不請安嗎?”
他以為他們能好好相處的……
第 40 章
張延成用腳勾著地上人兒的下顎。
“你倒替他討罰了,可還記得自個還欠了本王四百鞭子?”
挑眉輕笑。語氣中透著幾分調侃的味道。
林禾身子微顫,把頭低得更低了。
“記得。”
收了腿,站起身來。
又繞到林禾面前,彎腰捋了捋林禾的青絲。
吹了幾天的沙子,倒還是這般絲滑柔順。
“本王下手也不得個準頭,可也不能真把你打壞了。”
略作停頓。林禾不喜反悲,沮喪的抬了抬頭,正對上張延成的眼眸。
跟了他數年,何時這般好心過。定是又唸到什麼法子玩弄自己罷了。
“不如讓顏兒動手可好,瞧他身若無骨的樣子,應該也下不了重手。”
林禾嘆息,磕頭陳諾。
又轉身向著還被侍衛縛了手腳的小官,低眉順眼。
“勞煩公子了。”
“既是這樣,動手吧,別可憐著力氣不肯用,若著四百鞭下去禾兒依然是個人型,你便替了他。”
張延成眉角含笑,像是正倚身憑欄,手握金樽,對著明月說著風月場上的佳話。
小官手裡拿著鞭子,微有怯色,被張延成這麼一說,也不顧了。
他是花街上走慣的,這鞭子也算不得是個什麼新鮮玩意,特別是來南風館的,十個裡總有五六個是好這口的。
喉結蠕動,強壓了壓膽。
“我原無意害你,只是你若無事,便該輪到我了,見諒見諒。”
說這話時,興許已然從驚嚇中緩過來了,氣定神閒中透著隱隱的媚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