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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耳聾的響聲瞬間將紫騮馬吞沒在內,煙塵滾滾,有血肉被擊飛的聲音,“嚯噠”一聲,一條馬腿飛出,重重撞在一棵樹上。樹葉搖顫不已。葉聽濤腳尖輕輕落在這棵樹的枝幹上,隱在兀自晃動的葉影后。煙塵仍未散去,濃濃的一團裹著腳下的方圓之地。葉聽濤心中有些駭然,他屏息不動。

幾個人影,過了片刻才從小道兩旁的樹影后走出來。煙霧散去,葉聽濤向下一望,已炕到紫騮馬的身體,鮮血四濺,馬頭落在前面一些的地方,臟腑有的散落在地上,有的便被震為血肉,不辨形狀。他知道這些人與瀚海無關,因為沙漠之中的人不會用手銃,也不會埋地雷。他們只用毒。

一個子將一支用過的手銃扔在道旁,走到紫騮馬的殘肢邊,她身著蓮葉邊繡裙,腰結一條青絲緞帶,炕清容貌,只有一條髮辮又粗又長。

“人呢?”那子問道。她身後兩個男子都是尋常武人粗袍,也各持一支手銃,走上前,一個頭束紫冠的男子道:“方才明明看見他騎馬而來,該是給轟死了吧?”另一個頭束青冠的指指地上:“那也該有些殘肢斷體啊,你瞧這兒,盡是他那匹馬的物事。”

“難道飛了不成?”那子惱道,“好容易尋到這兒,再失了他蹤跡,看樓主如何罰我們!”青冠男子道:“樓主只吩咐取他身上的蠟丸,卻沒讓我們殺了他,如此行事本已是要受罰的。”那子冷笑:“今之行你們倆人也都未提出異議,要罰也是一起罰。”紫冠男子一揮手:“這等時刻,扯這些勞什子做什麼?姓葉的或許哨左近,他不出來,必是受傷,咱們再搜搜看。”另外兩人點頭,各挺兵器,向道旁樹叢查探而去。只見那子使的是一對銀狼利刺,兩個男子也扔了手銃,都持長劍。

葉聽濤看明情況,一聲長嘯,從葉影后飛躍而下。嘯聲清亮,注以內力,悠悠不絕。地下三人正自低頭搜尋,一聽俱各大驚,兵器護身,退開幾步去。“葉聽濤!”那子叫道,雙手銀狼利刺一振,也不多話,交錯向葉聽濤刺去。葉聽濤後退一步拔出怒靈劍,擋開她右手攻勢,左邊身子向後一側,又閃過了她左手攻勢,那子凌厲的兩刺不中,心中惱怒,右手攻上,左手便攻下,銀光閃動,間或雙刺齊出,佔葉聽濤單劍之利。

然而葉聽濤豈為她所動,逢她攻上下便刺她腰眼,劍指各處大穴,劍風隱隱,那子攻勢自破,不得不回手自保,心中暗驚,未料葉聽濤機變如此之快,相鬥只片刻,已然牢牢將她鉗制。然而她子甚烈,雖處下風,猶自奮力揮動雙刺,皎潔的鋒芒如月光倏忽閃現。

又拆幾招,只見旁邊兩名戴冠男子神情緊張,長劍在手,隨時準備加入戰團,葉聽濤心中為示威懾之意,故意將怒靈劍使得如疾風驟雨一般,他劍招本甚沉穩,速度一快,又添靈動,只攻得那子左支右絀,一個回守不及,葉聽濤劍路一偏,劍鋒到處,削下她一隻手掌來。那子一聲瓦,腳步踉蹌,為劍風所帶,跪倒在地。兩個男子大驚,長劍一舉,便要接著攻來。葉聽濤叫了聲“且慢!”,收劍而立。一時樹影婆娑,映在他身上,風吹拂,身影傲然。

紫冠男子見他不再鬥,急忙也收劍道:“見過葉大俠。”葉聽濤微微冷笑,並不答話,向那青冠男子道:“因何伏擊我?”青冠男子亦收劍:“受樓主所命,情非得已。”葉聽濤看了他一眼,道:“我與朱樓主乃是公平交易,何以如此行事?”青冠男子道:“樓主與葉大俠相約期限乃是三年,如今三年已過,仍無結果,那蠟丸關係重大,是噎…”葉聽濤道:“是以如何?”神嚴厲。青冠男子不敢再說,葉聽濤冷冷道:“易樓也是堂堂江南第一樓,交易上的事若有差失,只須明白交代即可,你們佈下這等機關送死,是誰授意的?”地下那斷掌子喘著氣抬頭道:“並非樓主授意,這是我的主意,不要扯上易樓。”青冠男子垂首。

葉聽濤道:“我與朱樓主之事,待這裡事畢之後,自會前去揚州與他相商,不需你們在此辛苦埋伏,傷我坐騎。”那紫冠男子忽而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請葉大俠見諒。”那子見他臉露諂媚之,不由憤憤。葉聽濤道:“你們回去便向朱樓主說,我三月之內會去找他。葉聽濤言出必行,若你們願意,今之事便此作罷,若不願意,再鬥不妨。”

那紫冠男子忙道:“自然願意,葉大俠劍出無雙,我等豈是對手。”另外倆人也只得預設。葉聽濤一點頭,轉身之際,見紫冠男子彎下腰,伸出手,彷彿想去扶地上那斷去手掌的子。凡心懷不軌者,多以眼神中微露歹意為兆,月影明滅中,幾人的臉都斑駁不清,但葉聽濤還是突然後悔不該這麼早便轉身。

那紫冠男子走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