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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待我然錯,因此我和蘭兒的感情才這麼深,如你這般,兒時也該很寂寞吧?”

楚玉聲悽然一笑:“寂寞不寂寞,都只是一瞬間的感覺,過後又什麼都沒有了。”

薛靈舟又發了一會兒呆,見楚玉聲神情淒涼,似悲似愁又似俏,不由道:“楚姑娘,你可別為了我間痴話傷神……一切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不知為何,他眼前浮現出蘭兒坐在母親身旁的樣子,她總瞅著母親的臉,母親一笑,她便也笑了,母親露出厲,她便落寞地躲到自己身後,甚是可憐。

楚玉聲搖了搖頭,朱唇微啟,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她站起身走出薛靈舟的房間,慢慢地向自己房裡走去。

“繁廖落,積雨輕寒……天涯寄書,雲山幾盤……泥途滿眼,江流幾灣……無情徵雁,不飛滇南。”……

“薛蘭……”楚玉聲輕輕地念道,陸吾鎮靜謐的深吸收了她的這句話語,轉化為隨風潛入的一絲雨。潤物無聲。

第一卷·飛泉夜雨瀟湘吟 第四章 明月夜

江南的有些特別的響聲,一絲一絲的雨水擦過人的臉頰,極輕極輕地沒入泥土。鳥在樹葉間伸展翅膀,時而“撲啦啦”一聲飛了出去。得得的馬蹄踏在溼潤的泥地裡,濺起些泥點,打在葉聽濤的衣角上。

輕寒,風卻是酥酥的,紫騮馬筋強骨健,毫不念嫩草,四踢如飛般在小道上奔跑。葉聽濤徑直縱馬向一個方向跑去,也不點火把,藉著明亮的月光辨認前路。怒靈劍系在馬鞍旁,時時觸碰他的膝蓋。葉聽濤的雙眼沉著地望著前方,始終保持著隨時可以戰鬥的姿勢。

然而四野無人,總是這麼警覺著終是有些疲倦的。奔過了一片小小的高地後,葉聽濤的目光終於有些散淡。四周的山林開始漸漸成為一些模糊的佈景。葉聽濤的耳朵仍然警醒著,擔負起耳聽六路的職責,於是便有一些臉孔,從他的心裡飄飄蕩蕩地浮了起來。

虜行,彷彿自入江湖以來已經有過無數次,江南柳底、蕭蕭道,或是大漠孤煙、邊城樓頭,他為著一個什麼樣的目的星兼程而行,並時時堤防左近。自從接過碧海怒靈劍的那一刻起,就置身於這種不可卸除的狀態中。為了那個或許要用一生來完成、多半又是完不成的任務,碧海怒靈,六道劍芒,劃過深暗無際的天空。他的手掌上佈滿這把名劍所造成的細微傷痕,提醒著他不可稍稍怠慢,既然承命,必當恪守一生。

他也曾懷抱著這個目的安然藏身在這把劍的後面,冷麵殺戮,在每一個寒匆匆疾行。曾幾何時葉聽濤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漏掉一個。自從他遇到薛靈舟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是與他不一樣的人。如此輕信,不過同行三日就拜他為義兄,葉聽濤暗自戒備,卻發現薛靈舟根本別無異心,縱然同宿荒野大漠,也將背對著他,面朝可能有猛獸襲來的方向。葉聽濤假寐一,心潮起伏。

遠在汁繁華之中的江湖始終是他的一句無人可與啟唇的疑問,讓它腐爛於心底。薛靈舟不會去想這些,他不過是奉父命去某一座山揚名立萬置身武林的少年人。還有那些或還活著,或已死去的同伴,風風火火相聚一場。他曾親見江離於燭火跳動之中窺伺薛靈舟的烏鞘劍,雙目如狼。那並不是一柄傳世名劍,但也有其可考之處。薛靈舟寶愛他的劍,一如葉聽濤不得不與碧海怒靈同眠。最終江離死於陰山之役。葉聽濤忽然很想看看他臨死一刻的表情。這一切,總得自去幽冥之處尋找答案。

葉聽濤無聲一嘆,眉間神仍是淡淡的,眼中卻有風煙流過。陸吾鎮已在身後很遠的地方,或許此刻,薛靈舟正與楚玉聲相伴,坐看月,坐等天明。那個同樣神情淡漠的子,眼眸深處,卻有一抹近乎灼熱的火焰,就像沈若顏說的那樣,她似乎待薛靈舟很好,那好卻是如幽魂般的慼慼纏繞,不可琢磨。

沈若顏的眼神總是很犀利,只一眼便洞若觀火。唯有陸吾鎮分別時略略的一晗首,讓葉聽濤勉強算是放心離去。楚玉聲,她的冷漠、她的麗、她與那所謂的‘十里荷’絲絲縷縷的關係。甚至落霞山一行,也是由於她的一句話。

紫騮馬向前跑著,氣勢洶洶,視一切為無物。葉聽濤並不如何喜歡這匹馬,總覺得它有些蠢笨,雖然跑得確實很快,但一發了子便橫衝直撞,拉韁不及。過了這一役,再換一匹為好。他正這樣想著,著意去聽馬的蹄聲,靜之中,前方驀然便有“咔噠”一響。

葉聽濤猛然一拉韁繩,直將紫騮馬的口唇勒出血來,可惜,它還是沒有停下。樹影幢幢,暗裡幽光凝駐,微微冷笑。葉聽濤一抓怒靈劍,飛身而起。

“轟轟轟……”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