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理準備,但真真切切聽著還是讓她牙癢因為雲居雁要的不是花房等無足輕重的地方。她只能安慰自己,幸好是針線房不是廚房,也不是王府的庫房。
斂下心中的怒意薛氏笑著說:“我早就想讓你幫我的忙,之前只是怕你累著,你又一再推辭。現在你既然有心,我當然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你想從哪裡著手?”她明知故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雲居雁。
雲居雁跟著笑了笑,靦腆地說:“我經驗淺,以後有很多地方要向母親學習。我想廚房之類的,我一時沒有能力,但針線房總是可以的。不知道母親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薛氏聽得分明,她說的是“一時沒有能力”,一時而已!她心中憤怒,但氣憤歸氣憤,還是笑著點頭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過薛媽媽的事……”
“薛媽媽以前在母親身邊當過差,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管她一時糊塗做錯了什麼,為了讓大家知道母親的寬容,不如把她放出去吧。”
薛氏明白,這一定是雲居雁與薛媽媽之間的交易。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不是懲罰,是恩典吧。居雁,你就是太心善了,這可不行啊。”
“母親,她以前是您身邊的,這恩典是您給的,大家看到的也是您的善心。再說,她不過是剪壞了兩匹錦緞,不值得什麼。為了讓大家知道我對您的尊敬,我也不能重罰於她,您說是不是?”
薛氏想讓所有人看到,雲居雁剛接手針線房就開始排除異己,讓她先失了人心。再說是薛媽媽背叛她在先,她原本就不會放過他。因此薛氏自然不同意把薛媽媽一家放出去。
雲居雁早料到薛氏不會答應。她依舊笑盈盈的,只是突然轉移話題說道:“說起來也真是湊巧,母親給我的兩匹錦緞,和太后娘娘賞賜的倒有七八分像,當日幸好沒有拿錯,若是不小心拿錯了,恐怕就是一樁大事了。”她在告訴薛氏,別逼她真的把太后的錦緞剪壞。
薛氏的微笑凝固了一秒鐘,續而又勾起嘴角,風輕雲淡地說:“既然是衣料,不管是不是御賜的,要做成衣裳,總是需要裁裁剪剪,不小心剪壞了,也是常有的事。”她不相信雲居雁敢蓄意破壞御賜之物。
雲居雁點點頭,笑容未變,只是說:“既然母親這麼說,晚一些祖父也該回家了,薛媽媽和御賜的錦緞都應該先交給祖父,請求他的示下才對。”她在告訴薛氏,你看我敢不敢!
薛氏被她這話噎了一下,許久才回過神,只說既然雲居雁不追究料子損毀的事,那麼她也沒什麼好介意的,心中卻暗暗想著,就算薛媽媽一家不再是她的奴婢,只要他們在京城,她也一樣能收拾他們。
若是沒有錢氏、雲夢雙等人的教訓,雲居雁說不定就信了她的話,可前車之鑑她不敢忘,這次自然也懂得小心了。她告訴薛氏,只等她向沈滄稟明她接管針線房,再幫薛媽媽一家除了奴籍,她就讓薛媽媽拿著料子向她磕頭辭行,然後用車子送他們出城,永遠都不會回京。
雲居雁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薛氏不由地想,她如此盡心,薛媽媽說不定答應了她其他的事情,她不由地多了幾分忌憚,但依舊沒有一口應承,只是問:“不知道冬青那丫鬟的事,你問過了嗎?需要我幫忙嗎?”如果不是她需要桂嬤嬤,不能讓冬青在沈滄面前牽出桂嬤嬤,她絕不會在這裡受氣。
雲居雁笑著謝過,喃喃著說:“我問是問過了,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可藥粉又是玉瑤和桂嬤嬤一起搜到的。母親,您說這事是不是因為我院子裡的人太多,人多手雜造成的?”出了妁桃的事,她不能再任由各懷鬼胎的人在他們的住處進進出出。
薛氏立馬明白了雲居雁的意圖。當初她就是知道雲居雁一定會清理院子裡的丫鬟婆子,所以只安排了兩個不起眼的眼線。冬青雖然被抓出來了,但她自信雲居雁怎麼找都找不到另一個的。至於其他的,不要說楊氏等人,就連沈滄也安排了手下觀察雲居雁,所以雲居雁要清理自己的院子,首先要過的是沈滄那關。再說,“長輩賜不可辭”,以後她用婆母的身份送十個八個丫鬟過來,她不想收也得收下。
薛氏雖在心中同意了雲居雁的要求,但她不可能輕易點頭,假裝為難地說:“王府有王府的規矩,每個院子都應該有這麼多人照看著。其實他們不止是服侍你們,還要照顧院子裡的花草,傢俱,每個人都有各自要做的活計。”
“這個媳婦當然明白,所以這兩天我一直在看府中四司八局的人員配置。
母親,不如這樣,您讓我按照府裡的規矩,把院子裡的人重新分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