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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而那耶律底烈,卻一點兒都不知道收斂。揚起血淋淋的刀鋒,指著麾下眾將破口大罵,“都愣著幹什麼?你們都是死人啊!姓鄭的坐船跑了,你們不會騎著馬去追麼?騎著馬沿河岸去追!給我用箭射,用火箭射,把那艘大船點成火把!”
 ; ;“這?是,大帥!”眾將佐原本想提醒耶律底烈,河面上風大,羽箭的射程根本不可能抵達河心。然而,看到刀尖上正在淅淅瀝瀝下落的血珠,又本能地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壓回了肚子裡。一個個爭先恐後撥轉馬頭,點起各自的部曲,彎弓搭箭,瞄準漸漸遠處的大船亂矢齊發。
 ; ;大部分羽箭,沒等靠近大船,就被河風吹歪,軟軟地落進了水中。零星十數支射程格外遠的,抵達船身附近後,也失去去了力道。被周信和陶勇兩個用盾牌和兵器一格,便倒飛出去,不知所蹤。
 ; ;鄭子明和他麾下的滄州勇士們,都接受過嚴格的水戰訓練,早就料到這種情況的出現。非但不受漫天羽箭的困擾,反而主動操縱船舵和船槳,調整航向,讓大船儘可能地靠近河心偏北一側。寧可多挨成百上千支羽箭,也不冒險成為南岸床弩的目標。
 ; ;“啪!”“啪”“啪!”南岸的床弩,展開了第一輪齊射。十幾支粗大的弩杆貼著水面,如梭魚般撲向大船。
 ; ;李順和李彪兄弟倆調整航向,極力操縱大船閃避。然而,船隻的行駛速度畢竟比不上巨弩的飛行速度,耳畔只聽“嘭”“嘭”兩聲悶響,左側船舷貼著吃水線的位置,立刻被弩箭射出了兩個頭盔大的窟窿。
 ; ;船速猛地一緩,船身緩緩傾斜。“大春、周信,跟我下去補船。”鄭子明抄起一塊門板,大吼著衝向底艙,一邊跑,一邊流水般釋出命令,“順子和彪子繼續操舵,其他,去尋找在兵器,準備反擊!”
 ; ;“小心!”陶大春卸下另外一塊艙門追上,側著身體,將鄭子明擋在了背後。
 ; ;“嘭,嘭!”又是兩聲巨響。另外兩支攻城弩貼著吃水線鑿進底艙,扁平的弩鋒繼續向前戳了四五尺遠才停了下來,幾乎與二人擦肩而過。
 ; ;“攻城鑿,他們動用了攻城鑿!”第三個衝入底艙的周信大驚失色,啞著嗓子提醒。“是幽州軍的攻城鑿,契丹人從來不懂得用這東西!”
 ; ;“補船!幽州軍也是契丹人!”鄭子明看了他一眼,冷靜地上前,將兩支失去力道的攻城鑿,挨個倒推出艙外。隨即,用艙門板奮力壓住一處正在向船內湧水的窟窿。
 ; ;拜波濤起伏所賜,四處被攻城鑿砸出來的窟窿,大部分時間都位於吃水線之上。只有在浪濤打過來時,才會有水流湧入。因此,堵起來倒不怎麼廢力氣,只是要隨時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