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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部分

,像梭魚般,直接撲到了甲板上。

  沒有其他人了,所有活著的滄州勇士,都已經登船。其餘的弟兄,全都戰死於奪船的途中,最近一個,距離船頭只有三步之遙。

   “駕……駕……駕……”

  “轟轟”

  劇烈的馬蹄聲,從山頭處傳來,另外一支騎兵也趕到了戰場,望著被鮮血染紅的大船,目瞪口呆!

  “走!”鄭子明含淚斬斷纜繩,整個大船晃了晃,伴著沉重的吱呀聲,飄向河道中央。所過之處,留下一道又寬又長的血跡,遲遲不肯被河水沖淡顏色。

  朝陽無聲無息升了起來,照得水面浮光躍金。

  亂箭如雨,遮住蔚藍色的天空。

  濁波翻滾,浪花淘盡英雄。

第五章 短歌(四)

  第五章 短歌(四)

  “嗚嗚,嗚嗚,嗚嗚——”憤怒的角聲此起彼伏,響徹原野。

  “大哥,耶律底烈問咱們,剛才為何不動手!”耶律盆地晃著肥碩的屁股跑到耶律察割身邊,明知故問。

  “吹角,告訴耶律底烈,放心,姓鄭的逃不了!”耶律察割撇了撇嘴,志得意滿。

  年初他帶領殘兵敗將從河北倉惶撤回的時候,可沒少受了一眾同胞兄弟們的奚落,特別是東路軍節度使耶律底烈,說出來的話格外難聽。如今,兄弟們應該知道,鄭子明到底是怎樣一頭瘋虎了吧?自己當初好歹是受了蕭天賜的拖累,才不得不撤兵。而現在呢,將近十萬大軍,上千戰將,卻眼睜睜地看著此人奪了大船,揚長而去,弟兄幾個人中,到底誰更無能,不問便知!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角聲從遼河南岸響起,透著難以掩飾的自信。幾名插著傳令兵標識的契丹勇士,策馬向下遊衝去,所過之處,踏得爛泥四濺。

  還有大隊大隊的幽州兵卒,趕著耕牛,拉開床子弩的弓弦,將兩丈多長,碗口粗細的攻城鑿,一支接一支填到了弩床上。不停有人用肉眼觀測著床子弩與大船之間的距離,尋找最佳發射時機。

  喧囂的遼河北岸,哭喊喝罵聲迅速降低。東路軍節度使耶律底烈分開眾人衝到河灘上,指著南岸一架架閃著寒光的弩車,兩眼瞪圓,牙關緊咬,渾身上下不停地戰慄。

  他恨,恨鄭子明狡猾,居然趁著黎明前自己睡得正香的時候,帶領區區三十來號亡命徒穿營而去,將數萬大軍的臉直接按進了糞坑!

  他恨,恨那些室韋蠻子徒有虛名,辜負了自己的信任。號稱能生撕虎豹,結果一個照面都沒走完,就被鄭子明給殺了個落花流水。

  他更恨,同胞兄弟耶律察割陰險,無恥。明明有足夠的兵力和手段,幫自己將鄭子明擒下。卻與韓匡嗣一道選擇了袖手旁觀。直到鄭子明跟自己這邊拼了個魚死網破,才跳出來坐收漁翁之利。

  “大帥,上當了,咱們都上了耶律察割的當!”一名騎兵千人將哪壺不開提哪壺,衝到耶律底烈身邊,氣急敗壞地控訴,“他,他分明是在利用咱們,替他,替他消耗鄭子明的實力。然後,然後再給姓鄭的最後一擊!”

  “活該,誰讓咱比他蠢!”耶律底烈的怒火頓時再也壓制不住,揚起鋼刀,一刀將此人胯下戰馬砍去半邊腦袋。“比人蠢,就活該跟在別人身後吃土。咱們自己笨,又怪得了誰!”

  “噗通!”可憐的戰馬轟然而倒,將馬背上的千人將摔得眼冒金星,滿臉是血。

  其餘幾個正準備上前向耶律底烈詢問對策契丹將領見狀,趕緊拉住坐騎,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唯恐自己哪點兒表現過於顯眼,被自家主帥當作下一個發洩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