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為我,我又豈能辜負你。你放心,我請四哥過來,便早有計較,我決不將你送還回去。不但如此,我還要明媒正娶地讓你做側福晉。”
抱琴聽他如此說,停了哭泣,復又嘆道:“若是四爺開口,又當如何?”
十四笑道:“放心!我必讓他開不了口!”
抱琴聽他這樣說,方定下心來。呆呆地愣了半晌,只把手上的絹子揉了又揉,低聲道:“既如此,以後便是死,抱琴也不出這府裡。”十四聽她這樣說,但見燈光與月光下她星眸含著淚光,腮上一片紅暈,勝如西子。心中情慾大動,一把攬了她便欲往她嘴上吻去,慌的她伸手亂推,十四捉住她手,凝神看著她的唇,她在他的懷裡,如一隻受驚的小兔,閉上了眼睛。
他俯身欲吻,卻見她臉上淚痕宛然。想起她的情義來,頓了一頓,卻只把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輕聲道:“雖然很想現在就要了你,可卻不能。待我給你名分,你便是我今生最愛的人。”
她分明聽到這話,卻不敢睜開眼睛,狠命閉眼,卻止不住的眼淚如湧泉般爆發。
次日,十四阿哥府門口車水馬龍,熱鬧非常。十四原本才十七歲,剛剛出來開府建衙,因此也還不曾經過多少人情往來之事,家中妻妾除正福晉外也只一個側福晉,也都是年輕小媳婦,沒當過家的,因此多少有些手忙腳亂,還仗著府中年長的奴僕婦女超持。雖說如此,難免偶爾有丫鬟打爛花瓶,小子慌張撞了人,十四卻不介意,也不責罰他們,只笑說如今我這個當家的還沒合格呢,何況他們,叫哥哥們見笑了。
四阿哥便笑說:“十四弟妹也不過才十五六的年紀,已打理得如此齊全,也算難為她了。想你四嫂初進府的那時候,鬧的笑話也多了去了。”
幾位阿哥都道:“偏是四哥說這話。四嫂賢良淑德,連皇阿瑪都誇獎過她呢。”
八阿哥遂道:“罷!罷!你們再說這個,我獨自吃酒去。”
於是大家都笑將起來,十三道:“八嫂子才是我們滿族女子本色呢!”話沒完,卻被老十搶了去:“所以八哥把她當個寶貝捧在手心裡呢!你們試試,誰敢說她不是來著?”
八爺忙斥道:“老十總是改不了這毛病!”十四道:“兄弟裡面,就這樣才好,想什麼,說什麼,豈不痛快?來,來,小弟今天雖是鬧笑話,好歹也弄出兩桌酒席,兄弟們不嫌棄,便請各自入席吧!”
偏有十七阿哥年紀最小,尚未娶妻,聽他們議論起來,卻插不上話。這會子叫安席,他卻不知道神遊哪裡去了,眾人都行了一陣,才想起小十七來,迴轉來看,都打趣他道:“放心!以後咱們給皇阿瑪說去,準給你指個齊家安邦的來!”十七阿哥漲得滿臉通紅,只說:“哥哥們不說些正經事,拿這個來打趣我!”
四阿哥止住笑,“這豈不是正經事?咱們兄弟在一起,說說家事不正是正經事麼!”十三阿哥聽他們打趣十七,趕上來道:“你們都不用白忙!我知道,一早兒就定準了的!保管舉案齊眉!”於是大家都問起來,十三隻是笑,卻不說。
幾番熱鬧,都安了席。好在都是一家兄弟,論起位置來倒也少了些繁瑣,更沒得推讓。十四阿哥身為主人,親自執壺,與大家斟酒。
席上珍餚紛呈,更兼各人都是熱鬧場中慣的,你言我語,笑聲不斷。誰知這心裡面,卻是各自打著各自的主意。暗自猜度這老十四一頓飯到底是什麼意思。十四阿哥只管勸酒,他自己酒量甚好,凡有人跟他來對飲,一概酒到杯乾。
眼見酒過三巡,十四阿哥見大家都有了幾分酒意,才歸了坐,徐徐斟杯酒往面前一放,卻半晌沒出話。於是大家都知他有話要說,住了吃喝看著他。十四阿哥端起杯來,卻徑自走到四阿哥跟前:“實不相瞞,小弟有件極為難的事非四哥幫忙才好,因此請了大家來,一起聚聚,一則兄弟們許久不走動,也好親近親近;二則,好替小弟出出主意。”
四阿哥心知此事不好,沉吟未決。八阿哥冷眼旁觀,欲看四阿哥反應。十三阿哥擔心十四將事情當眾揭穿,手裡捏著把汗。十阿哥卻見十四阿哥與四阿哥為難,心裡暗樂,見四阿哥並不應承,張口便道:“四哥,你也真是的。十四弟長這麼大,何曾開口求過你一點半點?眼下有了難事,讓你幫幫忙,你就這樣。幫不幫,也聽聽十四弟怎麼說嘛。幹什麼這樣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把酒一端,霍地就站了起來:“老十四!四哥不幫你,你只管跟我說!哥哥但憑能幫上一點半點的,決不推辭!”
十四阿哥倒是早已料定,並不慌張。聽十阿哥這樣說,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