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長風道:“但姑娘總不能室門下鎖,總得讓咱們在附近走動走動。”
公孫茵臉色一沉,道:“這個很抱歉,此地是尼庵,二位都是俗家男子,為了避歉,不得不委屈點,再說,郭大俠也親口答應過家師,決不擅離後山。”
郭長風道:“我沒有說要離開後山,可是我……”公孫茵搶著道:“既然郭大俠並不急於離開,何不耐心暫住幾日?這兒裝置雖嫌簡陋,但出家人的生活。就是這樣清苦,論享受自然比不上倚紅院那種地方。”
郭畏風被她伶牙利齒一頓搶白,反而說不出來,只好聳聳肩,笑道:“姑娘太會說話了,咱們不談這些,先吃飯。”
三人席地而坐,公孫茵輕挽羅袖,替大家斟了酒,舉杯道:“出家人不備葷腥,二位休嫌怠慢。”
郭長風不吭氣,一飲而盡低頭扒飯。
羅老夫子也不說話,只顧埋頭大吃,倒像餓慌了似的。
那女尼和中年婦人遠遠站在門邊,直似牢卒監視著囚犯,臉上一派冷峻之色。
公孫茵吃得很少,但每樣酒萊都先嚐一點,其用意顯然只是為了證明酒菜中無毒。
等郭長風和羅老夫子都吃得差不多了,公孫茵才淡淡地遭:“郭大俠不是有話要跟我聊麼?不知郭大俠想聊些什麼?”
郭長風口裡塞滿飯萊,搖搖頭,道:“沒有什麼好聊的了,我只想請姑娘始令師帶上一句話。”
公孫茵道:“請說。”
郭長風道:“麻煩姑娘上覆令師,就說郭長風準備在此地面壁十年,關於寂寞山莊的事,請她老人家另請高明吧。”
公孫苗凝目道:“郭大俠的意思,是不肯答應幫助我報仇了?”
郭長風道:“不是不肯,而是在這種情形下,我無法決定應該怎麼做。”
公孫茵道:“郭大俠是指咱們款待欠周,心有不悅?”
郭長風道:“我只是不習慣在脅迫之下,答應任何事。”
公孫茵拂袖而起,道:“很好,我會把郭大俠的意思轉告家師,只希望郭大俠不要後悔。”
郭長風微微一笑,道:“正因為不願後悔,我才寧可在這兒面壁十年。”
公孫茵臉色連變,似怒似恨,又似有幾分驚喜,點頭道:“既然郭大俠已經“胸有成竹’,我就告退。”
她故意把“胸有成竹”四個字說得特別重,同時用手按了按衣懷,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郭長風不禁心中一動,突然想起懷中那支形同“竹管”樣的東西。
可是,沒等他再開口,那女尼和中年婦人已經收了盤碗空壺,仍將兩人“請”回石室,下鎖而去。
郭長風躺在草堆上,摸著懷中那截竹管,心情竟起了一陣激盪……羅老夫子憂於形色,輕嘆道:“郭大俠,不是老朽嘮叨,你實在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對付人家公孫姑娘……”郭長風道:“是麼?我並沒有開罪她呀。”
羅老夫子道:“人家襁褓喪母,孤苦成人,已經夠可憐了,只因敬重你是任俠好義的英雄,才這樣求你搖手,縱或禮數上欠缺些,那也是敵友未分之前,不得已的措置,你這樣做,不是太不給老菩薩面子了麼?”
郭長風道:”依你看,老菩薩會怎麼處置我?”
羅老夫子道:“這可就難說了,老菩薩是有身分的人,一怒之下,或許真把咱們一輩子禁錮在這兒……”郭長風笑道:‘那樣不是很好麼?管吃管住,還有免費僕人侍候,有什麼不愜意呢?”
羅老夫子道:“郭大俠,老朽說的是正經話。”
郭長風道:“我也不是開玩笑,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能吃了就睡,總是福氣,何必杞人憂天?”
說著,果然打個呵欠,翻身睡去。
羅老夫子無可奈何,只得嘆了一口氣,播搖頭,合衣躺下。
許久,沒有誰再開口,羅老夫子終是上了年紀的人,漸漸闔了眼睛。
郭長風根本沒睡,輕輕從懷裡將那截竹管摸了出來……昏暗的燈光下,只見那小管色呈墨綠,竟是最堅硬的“鐵竹”,一端帶節,一端塞著泥土,竹管中分明另有藏物。
郭長風側耳傾聽,羅老夫子已經鼻鼾微微睡熱了,便挖去封泥,輕輕倒出竹管裡的東西……那是一粒藥丸、七枚竹籤和一小卷紙柬。
藥丸色澤透明,有一縷淡淡的清香氣味。
七枚竹籤,都是“鐵竹”製成,細而尖銳,硬逾鋼針。
那捲紙柬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