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飛飛儘管聲音尖細毒舌,但大多時候不愛與人打交道,平日裡呆家看書,除了偶爾被我和米舒拉出門外並無其他娛樂專案。
她去哪兒了呢?我扣著手指甲腦子裡閃出那個佝僂的背影,隨後又閃出那個剃著平頭的肌肉男。
林凱。
我弓著身子倒吸了口冷氣,一想到那晚在星火站在顏楠身邊言笑晏晏的人我心裡湧出未知明的心緒,腦子裡的畫布一掀,我彷彿又看到那雙尖銳又冰冷的眸子。
將腦子裡所有的因果關係串了一遍,電光火石間被某個通了的神經刺激到,我手一撐便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學霸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會將所有的事情當做學業目標來完成,就算做不到精,最起碼也要完成了才肯罷休。
洛飛飛骨子裡藏著的那股狠勁兒,是我和米舒表面裡的虛張聲勢所比不來的。
拉開椅子抬腿向前,快速又隨意從衣櫃裡拿了件外套披上,我必須去星火會會米舒。
抬手,關門。
臨走前我順便撈走了床頭櫃上的白色方盒,往兜裡揣上了打火機。
剛推開星火的大門一腳踏進去,迎面鋪來的冷氣立即讓我覺得毛孔緊縮汗毛倒豎,吸吸鼻子我徑直走到吧檯前。
“來了?”木塵正在調酒,他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也是淡淡 的,抬起眼角掃了我一眼便再也沒有了下文。
“嗯。”我低聲應了句,順便抬手戳了戳整張臉都要貼到顯示屏上的人,米舒明顯在核對賬目,她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米舒忙我便安靜的等,轉過身子背靠著吧檯,我手裡把玩著兜裡的火機,舒緩的音樂聲淌進我的耳道,我眯起眼睛,打算讓自己放空一會兒。
打架時,米舒像護仔的母雞,吵架時,她又像菜市場賣菜的大媽,和我打鬧時,她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她情緒多變脾氣暴躁,但我每次來星火看到她坐在吧檯裡一臉冰凍的樣子不知怎麼的我心裡就不舒服。
像距離,像隔閡,她和那個會抱住我一臉嬉皮的人相隔十萬八千里。
這就是現實吧,我想,現實總會給我們一層面紗,遮擋住本來的模樣。
恍惚中,我覺得有股熱氣和屋裡的冷氣碰撞,站直身子,我瞥到開啟門走進來的女子,女子年紀不大,打扮非主流,全身透著股慵懶,像只貓一樣。
“你什麼時候來的?”還沒等我看清女子掩在頭髮下面孔,米舒一記鐵砂掌擊中了我的背部,她的聲音裡帶著疲憊。
“你斷掌手吧?”我轉過身斜眼看向米舒不滿的嘟噥著,雙肩往後扯扯,想要緩解些疼痛。
“去,”米舒拿過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過程中還不忘了朝我翻個白眼,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別告訴我你是來看我的?”米舒看了眼我空蕩蕩的手,眼裡是洞察了一切的機智感。
我:“…”
見我悶頭不說話,米舒像是想到了什麼歪頭靠近了我,帶著不可置信語氣低聲詢問:“你該不會,是來找季老闆的吧?”
說罷,米舒不等我回應便給了我個目瞪口呆的表情,噗的一聲,我敗給了她豐富的面部表情笑出了聲。
“給我周小沫的電話號碼。”我長話短說,堵住了米舒又想張合不停的嘴。
“有要事。”看著米舒瞬間僵了的臉我快速的壓低聲音補充道:“飛飛不見了,我得想辦法找到她。”
米舒抬頭,她的眼裡閃過太多的疑惑,張了張嘴,她最終什麼也沒有問。
酒吧終歸是酒吧,佈置的再如何溫馨優雅卻始終充斥著股世俗味和縱慾味,空氣裡也到處散發著酒精和荷爾蒙的氣息。
可能是受到米舒話裡的影響,臨走時我下意識的往vip專座的方向瞅了一眼,我將很多人和事都歸結為巧合,但又覺得沒那麼簡單。
比如星火,比如,季浩然。
拽著手裡那張記有周小沫電話號碼的紙條回到家時,我的手心已經滲出了層薄薄的汗,我並不確定米舒會有周小沫的聯絡方式,只是如今,事態越來越複雜化。
米舒和周小沫,她們之間的關係和恩怨,絕對沒有我想像的那般簡單,如果只是的敵對雙方,那米舒怎麼會有對方的聯絡方式呢?
輕聲橫穿客廳走上樓,吳家母女於我而言,雖說不上討厭但也說不上喜歡,所以很多時候我都不願意因為響動而去應付那些不必要的照面。
開啟房門,摸到開關擰開,踢掉鞋傾身往床上呈大字躺到,睜大眼睛思緒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