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和米舒,我沒見她對誰笑過。
正當我用力揉捏試圖減輕額頭上傳了的疼痛時,馬路對面對面的身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我再怎麼近視也不會認錯那個穿著米色外套的人,緊接著竄入我視線範圍內的洛飛飛讓我全身的神經都高度緊張了起來。
可能是坐的時間太久,我覺得自己的坐骨神經都沒有了知覺,腿也有些發麻,為了能夠在最快的時間沒恢復正常,我抬腿就往空中踢了兩下,卻不料腳上的涼鞋被我大力旋空腿踢離了組織,一個完美的弧度它就飛到馬路中央。
“停車啊,啊喂!”
等我單腿跳著想要阻止狂嘯而來的四個圈時,一切都晚了,我的鞋享受了一場碎“骨”之痛。
屋漏偏逢連夜雨,砸了腦門還毀了鞋,我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啊?!
我怒氣衝衝的脫下另一隻鞋朝還未開遠的四個圈砸去。只可惜,四個軲轆的四個圈,跑的比兔子還快,那隻鞋遭受了同樣的命運,被飛馳而來的車子碾過後還甩得很遠。
我無力的摸摸頭,腦子裡蹦出那四個圈的車牌號,B7907;讓我焦心急躁的不是他開車碾了我的鞋,而是他明明就看到了我在一旁揮手跳腳卻視而不見,帶著墨鏡的眼睛只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呸!” 我狠狠地吐了口唾液,四個圈了不起?別讓我遇到他,否則不砸了他的車窗戳破輪胎能解我心頭之恨?!
小氣無厘頭,血仇要血報,我果然是米舒嘴裡那種,你惹我三分,我就要斬草除根的人!
太陽毒辣,別說柏油路,就連水泥地板都被曬成了鐵板燒,赤著大腳丫子我恨不得離地三尺,地上的溫度差點沒有把我腳掌烤乾,氣憋得差不多時我緊咬著唇抬頭掃向對面,洛飛飛早已沒了身影,那個在夢裡出現多次的身影和一個面孔陌生卻滿臉暴戾的大漢說著什麼。
看著對面的人,我騰昇起一股怒火,他們是來找飛飛麻煩來的?!可是距離太遠,我聽不到又不能腦補瞎猜,不止一次的經歷告訴我,看到的未必是自己想像中的那個樣子。
我沒有飛奔過去,沒有去問他們在說什麼,也沒有了再去找洛飛飛的想法,我就那樣呆呆的站著,直到視線裡的身影消失不見。
顏楠,我和你,終是越走越遠。
後來我才懂,我放不下的並不是顏楠,而是不甘心看著那個年輕跳躍著的心被一盆冷水澆涼,我難過的不是失去他,而是怕再也遇不到一個把我當女孩子對待,知我喜好明我厭惡之人。
我不知道自己光著腳是怎麼忍受公車上各種探究的目光的,我的腦子裡全是那人的側臉,削瘦卻是那般熟悉,而洛飛飛。早就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不知道初戀對其他人的影響,於我,那卻是毀天滅地的□□,毀了我所有對愛情的美好期許,可多年後的我要是知道自己當年是那麼的矯情,一定會滑倒在浴室穿藉機越過去扇自己兩巴掌,越狠越好。
思緒越來越嘈雜,我腦子裡放映的畫面已經越來越多,顏楠的突然出現讓我忘了最初去找洛飛飛的目的,忘了去尋思洛飛飛和顏楠為什麼會在一起,我只是突然想起路召的那張時而冷酷、時而邪魅、時而苦瓜一樣的臉,還有他耳垂上亮閃閃的耳釘。
公車上的擁擠和嘈雜絲毫沒有影響到我腦補各種畫面和拼湊各種細節,我想,那呆傻的愣模樣和頭頂著的泡麵頭一點都不符合吧,所以在那隻鹹豬手伸到我衣服口袋裡的時候,我竟沒有一點知覺。
或許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驚人“天賦”,我總是可以輕易的遮蔽外面的人群躲進自己的世界,當車到站還沒停穩,有個大媽就戳了我一下,我才從自己的世界回到現實,一雙大眼迷茫的看著她,大媽指了指我的口袋再指指飛竄下車的身影,那神情帶有焦急,五官都擰在了一起,我一愣,當即會意就跳下了車。
當時我並不在意我丟失了什麼,我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敢掏我池貝的東西,他簡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可能是我一下車就飛奔而去的勇猛樣嚇壞了上一秒還在為扒拉了無數錢財而得意洋洋的黃毛小怪,剛要拔腿而逃卻被眼前的不明物體拌了一跤,我冷笑,我必須讓他見識一下我發達的小腿和戰鬥力。
一追一跑的戲碼還在繼續,只是地處偏僻行人甚少,並沒有人仗義相助,我的小腿再發達也敗給了它很短的事實,雖然常年和張技等人混跡,但是這體力真是有待加強,我停下腳步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餘光瞟到立在牆邊的長竹竿,這七堵八拐的的小巷子真是打架鬥毆的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