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挺對得起他這位堂妹夫的啦。
倘若群僚全都幫是勳說好話——是勳本人覺得,自己的人品應該不算次,從來都秉持著多栽花、少栽刺的原則,儘量不得罪同僚——估計趙達的彈劾也就到此為止了,頂多曹操抄一份給是勳,警告一下。可是誰都料想不到,郭嘉和荀彧竟然提出,應該罷免是勳的兵權,讓他專注於民政。
郭嘉的意見,河內郡要同時面對袁紹、高幹兩個敵方主力兵團,兵力不足,最佳的應對之策是與河東郡相互策應,故而需要統一指揮,兵權不宜分割。
郭奉孝素來冷面冷心,光會分析局勢,不懂得人情世故——對敵方的心理倒是琢磨得挺清楚——他說出這種話來,是勳倒可以理解。只是……奉孝你從前幹嘛去了?我初鎮河東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提出類似反對意見來啊?你是看到我跟曹仁在此前的戰鬥中配合度很差,才突然想明白了吧?這馬後炮未免放得有點兒晚……
荀彧也建議剝奪是勳的兵權,這就讓是勳徹底理解不能了。根據王必所言,荀彧的理由是河東情況複雜,又新復四縣,民政事務非常繁冗,加上是勳又是個志向高遠的,想要先教化民眾,為此還發明瞭印刷術,再把軍務壓在他身上,就算他才能超卓,怕也扛不起來啊——“此非優恤之道也”。
還是老話,你早幹嘛去了?我兩手空空跑來接收河東的時候,不見你荀令君反對,等我也打了幾個勝仗了,把南匈奴也給攏住了,四縣也光復了,你倒突然跳出來說這種屁話!就為了我多搞一個印刷術?就為了趙達上奏彈劾我?你老兄就突然翻臉?不對啊,荀彧究竟在想些啥來?
倒是也有不少人站出來表示反對,主要就包括荀攸和魯肅。魯子敬本就是是勳推薦的,他跟是勳相交莫逆,地球人都知道,所以說再多好話也沒用。至於荀公達,他的理由是河內和河東雖為鄰郡,交通卻不方便,分為兩軍確實有難以配合的缺點,但一人總統,也未必就能關照得過來啊。
曹操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暫且解除是勳的兵權,為怕是勳產生什麼不好的聯想,所以特意把心腹王必給派了過來,要王必好生安撫是勳。
是勳還是原本的想法,王必這傢伙就沒蛋用,你派誰都比派他強……不過沒用也有沒用的好處,解除我兵權表面上的原因,這不就讓我給打聽出來了嗎?至於隱藏在深處的實際原因……
我手裡也就一萬多兵,就算在河東軍政一把抓,曹操也沒必要疑忌我,他所以剝奪我的兵權,可能是打算在河東、河內一線發起大規模攻勢,恐怕我跟曹仁配合不好——此前不就因為曹仁突然被調往官渡,差點兒把我給害死在祁縣了嗎?我跟曹仁基本上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沒有統一指揮,確實毫無配合度可言。
所以打聽清楚了前因後果,是勳心裡多少踏實一點兒了,曹操應該不是猜忌自己,或者有啥不滿意的。然而……荀文若究竟為啥要突然下絆呢?他究竟是基於何種理由,想要削弱我的勢力呢?這咱還得好好研究一下……(未完待續。。)
ps: 臨時出門有事兒,今天提前更新。
第四章、五經注我
王必從許都啟程,按照路程的遠近,先往河內,再赴河東,所以他宣詔後不久,跟是勳酒還沒喝完呢,曹仁的使者也前後腳到了——從使者掐著點兒來,是勳可以想見,曹子孝是真想趕緊拿到自己手中的兵馬,好展開對幷州的全面攻擊。
雖說兵權被奪,是勳卻並不怨恨曹仁——還不如當日聽說曹仁率軍奔官渡去了來得鬱悶哪——身為武將,聽說自己的許可權可以擴大,兵馬可以增多,毫無士人風度地急著辦交接,本是人之常情。他跟曹家班的武將除了太史慈、典韋等寥寥數人外,大多也就點頭之交,幾個姓曹的相對更融洽一些,不過經過這件事,即便曹仁不因此心生愧疚,也肯定要承自己的情吧,從這個角度去考慮問題,未必不能把壞事辦成好事。
所以他並不為難曹仁的使者,只是說今日將晚,明晨交割,派人把使者領下去,安排宿處,好生款待。
當夜輾轉難眠,怎麼也想不明白荀彧為啥要趁機落井下石——唉,看起來自己對政治鬥爭還是門外漢啊。只是他本能地察覺到並且認定,荀文若的用意,並非明面上擺出的理由那麼簡單。
翌日起身,先召來曹仁的使者,交割了兵符。他把屯紮在永安境內的兵馬全都交給曹仁了,仍駐安邑之卒,算是河東本身的郡兵,則不交與。當然啦,理論上只要曹仁需要,行文來討,不但河東郡兵。就連是勳自己都必須帶著部曲上陣去。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