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江,這回順便也將‘追魂十六騎’給一傢伙挑了下來,省得咱們還得專程找上嶺南,煞是費事。他們這回全員到齊,聯袂趕來送死,那是再好不過了。”
胡斐與兩童掉轉馬頭,緩緩跟在季老三所駕驢車旁邊,聽他這麼說來,回頭朝長列車隊看去,見每輛驢車上均都掛著‘西園春’三角綠色旗幟,但細認各輛驢車,卻又與記憶中的西園春車輛有所不同,心中大是疑惑,不禁問道:“西園春花當家一夥可好?”季老三笑道:“五湖門現下已與咱們渾幫聯成一氣,花蝴蝶怎能不好?”
胡斐聞言,大是驚奇,正欲開口詢問,卻聽得後頭一陣快馬急馳而來,季老三眉頭揚起,喝道:“他孃的,果真是追著咱們這列車隊而來。這回倒便宜了俺季老三,有場好架可打,老沃要是知道了,非得氣得跳腳不可,哈哈!”嘴裡麼喝一聲,長鞭揮出,催著驢子全力快跑。後頭幾輛驢車見狀,麼喝連聲,自後緊趕。
胡斐策馬跟上,聽他話中之意,似乎渾幫這回乃是分成兩列車隊引誘敵人追來,那‘老沃’沃德錡卻是跟在另一列車隊上,未與季老三這夥渾幫人眾一起,怪不得季老三要來大感幸運,勝過沃德錡的徒勞無功了。就見季老三滿臉興奮神情,轉頭朝胡斐說道:“胡老弟,前頭兇險異常,你帶著兩個孩童,還是先行避開了罷?”
胡斐道:“沃兄弟可是與西園春花當家大夥一起?”季老三道:“是啊。咱們這列車隊由徐幫主帶隊向南,花當家他們則是由‘殺神降魔’張波久帶隊向西,無論八道盟追向那一頭,總之沒要他們好過就是。”
胡斐心中一凜,張耳向後傾聽,發覺馬蹄落聲有異,數了一數,卻是少了一半,追來的只有八騎快馬而已,當下忖道:“徐幫主果然精明深算,特意分成兩列車隊,迫使‘追魂十六騎’不得不來分頭攔截。這麼一來,當下便將‘追魂十六騎’變成了有如跛腳般的‘追魂八騎’,大減其威,對付起來自是容易的多了。”
要知‘追魂十六騎’乃八道盟中著名殺手,平時雄據一方,各有統御,極少十六騎共同出動,卻不知如何給五湖門和渾幫聯手對付下來,想是吃了好大悶虧,怒火攻心下,這才逼得‘追魂十六騎’大舉出動,冒雨自嶺南一路追了過來。‘追魂十六騎’乃以八道盟幫主‘雷震手邢三風’為首,這十六人未入八道盟之前,乃廣西‘刀魂堂’所培養出來的絕情殺手,為錢殺人,習以為常,其刀法快狠凌厲,武林同道向所畏懼。
胡斐心繫西園春大夥安危,既知此處乃有徐幫主坐鎮指揮,以他武林絕學‘臥龍九天掌’要來對付‘追魂八騎’的一式快刀,想來仍可大佔上風,自不用自己枉加插手相助,當下說道:“在下想念西園春大夥兄弟,且趕去相助一臂之力,免得花當家有所閃失。”季老三聞言一愕,說道:“敵人正自後追來,西園春怎會有事?”
他在渾幫裡職位不高,未能參與重大議事,向來只知依令行事,自是不明徐幫主分成兩列車隊的用意,其主乃在分散敵人力量,而非賭注那一列車隊能引得敵人自後追來,否則何須如此大費周章的引敵入甕?
胡斐無暇與他分說明白,微一抱拳,笑道:“這裡有徐幫主坐鎮,季大哥一切遵令而行便是。”當下帶領瑤瑤自草原穿過,向西放蹄急奔,回頭看去時,即見後方八騎馬已然趕上車隊,似乎要到前頭將車隊攔阻下來。
胡斐心中暗忖:“邢三風在武林中素有‘一雷震九天’名號,可見其人不只刀法擅長,掌力更是威猛無儔,卻不知這八騎之中是否有他在內?”他知徐幫主掌力深厚,即便對上邢三風,當不至於落處下風才是;但若邢三風不在眼前八騎之中,卻是帶領另外八騎追向‘殺神降魔’張波久所率領的西園春車隊,情勢便將有所不同了。
心念及此,不免臉現憂慮,‘殺神降魔’張波久雖然快刀絕倫,非常人能擋,但若比拚掌力,卻非他所長,一旦他給邢三風一人纏住,短時間內脫身不得,那麼其他‘追魂七騎’便可大開殺戒,如入無人之境,西園春一夥豈能倖免於難?當下領著瑤瑤自西策馬入林,兩匹馬噴氣成霧,忽喇喇放蹄朝前趕去。
十里來外,林道轉而向北,再馳數里,崇山峻嶺間隱約可聞打鬥麼喝聲響,只是餘音嫋嫋,極難辨認方位。
待得轉過一處山坳彎道,眼前是座狹長山谷,但見一列車隊停止不動,周遭刀光劍影,東一堆,西一圈的戰得難分難解,各人身上俱都蓑衣笠帽,交雜混在一起,倒真令人難以一時間即能辨出敵我。胡斐緩韁而馳,環顧四周戰況,心中暗暗吃驚,忖道:“依這情勢瞧來,敵方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