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公子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本意是諷刺郭湛安年幼喪母,父親又不管他,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哪裡想得到郭湛安居然不接招。
這時候,謝秉清點完錢袋子裡的銀兩,喜滋滋地說道:“柴公子,這四皇子是不是給錯了?你看,這還有兩錠金子,可是比借用的稅收款項多多了。”
柴公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四皇子那時候是貴人多忘事,京城中還有要事等著他處理,這才忘了留下些銀兩。要我說,四皇子哪裡看得上那些銀子?對了,怕是你們還不知道呢,正月裡頭皇上為了嘉獎四皇子,已經下旨封四皇子為英王了!這可是這一輩皇子當中頭一個封王的,皇上高興,大擺了三天宴席,慶祝四皇子,哦,不對,現在可要稱呼他為英王了,為英王慶祝呢。”
謝秉忙奉承道:“這可是大喜事,柴公子怎麼不早點和我說呢?我還能準備一份賀禮好恭賀英王。”
“呵呵,英王家中藏寶萬千,你那些算得了什麼,還是少拿出來,免得丟人。”柴公子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郭湛安看,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郭湛安知道,這個柴公子一開始不提,一直以四皇子稱呼李紹錦,直到現在才告訴他們四皇子封王,為的就是看他驚慌失措的表情。
可惜了,他郭湛安豈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
“四皇子是天之驕子,封王也是情理之中,”郭湛安淡淡地說道,“不知這英王是鎮國親王,護國親王,還是輔國親王?”
“輔國親王不過區區三品,哪裡配得上英王的身份?如今英王是護國親王,那也是因為陛下說了,如果現在就是一品的鎮國親王,那改明兒可不就該是當朝太子了麼!不過,就算是輔國親王,英王也是兄弟裡頭一個的,什麼三皇子五皇子,都得以他為尊,越不過去。”
郭湛安似笑非笑地看了柴公子一眼,說道:“太子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所有人都當得了的。”
“郭大人言之有理,”柴公子聞言一笑,“也只有英王這樣的,才配得上太子的身份呢。可惜啊,像這樣的功勞哪裡是天天都有的,要是再有這麼大一個功勞,英王的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郭湛安連連擺手:“柴公子慎言,我可沒這麼說。私下議論皇儲,傳出去可是殺頭的罪,郭某雖然不才,忠君愛國遵紀守法的道理還是懂的。”
柴公子臉色一黑,咬牙切齒地說道:“多謝郭大人提醒。只不過,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又有誰會說出去呢?”
郭湛安笑著給了四個字:“隔牆有耳。”
這一次交談不歡而散。
柴公子炫耀沒成,反而被郭湛安好一通教訓,憋了一肚子氣回了下榻的酒樓;謝秉雖然拿到了錢,但被柴公子如此奚落,又不得不隱忍不發,面子裡子全沒了,哪怕他當慣了孫子,都咽不下這口氣;至於郭湛安,他雖然是故意讓李紹錦先立功,可沒想到皇帝居然趁機封王,讓李紹錦成了這一輩皇子中頭一個封王的,現在京城裡李紹鈞明面上都要退讓了!
郭湛安回到書房,本想提筆給姜言年書信一封,可旋即想到幾日後的集市,又放下筆,繼續處理公務。
等到散衙,郭湛安並沒有直接回郭府,而是去了酒樓,藉著買些鴨爪醉蝦回去的機會,與酒樓老闆聊了幾句。
“寧古漢最近還來集市麼?”
酒樓老闆思索了一下,點頭道:“來的,查打他們都不來了,但他每次都會來。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郭湛安搖頭解釋道:“查打那些部落人數少,有了那些牛羊就夠支撐一段時間。寧古漢趁著冬天吸收了不少人,部落裡頭的食物還不夠,又擔心自己部落的人私下用鐵礦和我們交易,所以每次都會過來看著。這樣,你給我安排一個身份,下次集市我和你一起去。”
酒樓老闆不敢多打聽郭湛安去集市的目的,只是點頭說道:“明白了,那就要委屈大人扮成我的夥計。”
“好。”
於是,幾日後,去集市的商隊裡多了一個陌生的夥計。
與塔韃通商的集市規模越來越大,參加的人也越來越多,每次都會有生面孔出現在商隊當中,所以儘管有人注意到了,也並不會去探究此人的身份。
郭湛安扮成夥計,一直在攤子後幫忙,一雙眼睛則隨時注意周圍的動向,尋找著寧古漢的身影。
等了半日,就在郭湛安擔心寧古漢這次不會露面的時候,寧古漢終於領著部落的人來了。
郭湛安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