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了附近的崇山峻嶺,為本地的植物寫生,觀察它們的生長習性。布里奇特曾經很驕傲地給莉拉看過他的一些素描。給她印象最深的是,他能再現葉子和花苞的每一個微妙之處,黑白的素描簡直就像是活生生的花株。但他並不是特別喜歡栽種和侍弄那種傳統的花園。森迪家最接近正規花園的東西,是正門附近佔據顯赫位置的一棵有些蓬亂的薔薇樹,那是布里奇特的作品。
那棵薔蔽,是布里奇特的母親千里迢迢從愛爾蘭帶進美國的插枝繁衍出來的後代。布里奇特手裡捧著那些插枝,把它們從波士頓帶到野性的西部來,裝點她的家園。這棵薔薇在如此嚴酷的新環境中得以生存,使莉拉對自己的未來增加了一些信心。自從布里奇特給她講過薔薇的曲折來歷之後,莉拉就覺得自己與這棵樹有著某種親緣關係,因此每次路過,她都專門送給它一個愛憐的微笑。
但是今晚,她卻顧不上它了。今晚,她的心思都在身邊的這個男人身上。畢曉普推開門,又向後退了一步,讓她先進。莉拉走過他的身邊,努力不使裙邊蹭到他的身上。他也許感覺到了她想要保持距離的意圖,但並未加以理會,房門在他們身後關上時,他把手穩穩地放在她的腰際。
僅此輕輕一觸,就像火焰灼透了她的層層衣衫,令她的肌膚禁不住發顫。使她感到慶幸的是,他們剛踏上屋前的臺階,門便猛地開啟,兩個孩子跟著衝了出來。一個是布里奇特的女兒,名叫瑪麗。另一個是安琪兒。瑪麗五歲,紅頭髮,淡褐色的眼睛,和她母親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