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的長矟不知怎麼就握到了士信的手裡。
咬金把眼睛睜得銅鈴大,看趁機能不能偷師幾招,只可惜士信速度太快,反覆格鬥不過短半柱香,竟一連三次奪下了元吉之矟,銀槍卻絲毫未動,讓圍觀眾人不由自主地爆出一片喝彩之聲。
“早知道他手段厲害,卻不料這般全才!”敬德自言自語,從此以後,對士信再也不敢小覷。
元吉兩額青筋暴動,口裡說著:“承教,承教。”內心卻感到蒙受了奇恥大辱。
陰沉著臉,但聽世民笑道:“世間武藝傑出之人,原本多不勝數。四弟,以後要多像羅將軍學習學習。”
“是。”二哥你不幫我也就算了,竟然還向著外人,讓我難堪。元吉咬牙切齒,總有一天,本王定雪今日之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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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評長評……
天天大人你說寫長評,素真的嗎?真的嗎???
激動中~~~
偶還沒收到過一篇長評的說;嗚嗚嗚……
東取虎牢
轉眼到了第二年春。
“敢言班師者,斬!”中軍大帳頒下一道強硬軍令。
領令的史萬寶一抖,平日面對千軍萬馬亦毫不退縮的他,此刻竟然抖了。
帳中氣氛沉重。
自強攻洛陽未果,改為長期圍困以來,迄今已有八個月,軍中出現了疲憊不堪、人心厭戰的現象,甚至不斷髮生軍士乃至大將逃亡之事。以秦王治軍之嚴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足可見情況之嚴峻。
他把目光飄向一旁正襟危坐的史公子。
安逝咳嗽一聲:“人心散亂乃兵家大忌,大哥所慮極是。將軍快頒軍令去吧。”
史萬寶點點頭,轉身而去。
一士卒在門口報:“稟殿下,唐儉唐大人到!”
世民皺了下眉。
唐儉一身風塵的進來:“微臣唐儉,見過秦王殿下。”
“請起。唐大人遠在長安,這是——”
唐儉抬頭,見到一旁的安逝,先笑笑示意,後道:“微臣受皇上密使,來軍中瞭解情況。”
想必這邊將卒紛紛逃回京師,驚動了朝廷。
世民佯裝不解:“不知要了解的是哪方面的情況?”
真是個棘手的差事阿!唐儉心念一轉:“此刻殿下是把臣當內史侍郎看呢,還是把我唐儉當成老朋友來看?”
世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哈哈一笑:“當然把唐兄當朋友看。”
“朋友之間,就有話直說了。”唐儉正中下懷:“皇上擔心他的兒子心高氣傲性情倔強,礙於顏面在這邊硬撐,故讓我看看,若真有心退兵卻拉不下臉,就由他來出面,下詔讓大師回京,可謂愛心一片。如此天恩,某人何故給我這個跑腿的一副臭臉色看?”
“你啊你,”世民釋然,走下來拍一下他肩:“我怎麼敢跟你擺臉色?剛才只是一時氣憤,士兵們太不爭氣罷了。”
唐儉正色:“如今情況到底如何?大半年都過了,朝廷市井議論紛紛。”
“你來得正好,把事情與父皇解釋清楚。如今洛陽城內已經在啃吃樹皮,若無救援,不日必破!”
唐儉嘖嘖:“洛陽百姓好可憐哪!”
安逝道:“百姓們早餓死了,現在還活著的,除了士兵,隨便一個,怕都是公卿巨賈。”
唐儉再嘆:“大家好可憐哪!”
安逝暗地裡白他一眼。
世民忍笑,“大家這麼可憐,唐兄你回去是否該替我們這些可憐人多美言幾句?”
“那是,那是。”唐儉點頭,“此事你不說,我也會盡力而為。”
之後。
長安傳來一道聖旨:“克城之日,凡是乘輿法物、圖籍器械等非私家所需者,可為朝廷收之。其餘子女玉帛,金銀財物,可全部分賜將士。”
如此巨大的物質刺激,三軍頓時歡呼沸騰一片。
洛陽城。
暮春三月,本該是草長鶯飛,花放柳舒的時節,但此刻環繞在城中的,卻是戰爭與死亡的陰影。
三匹絹換一升米,十匹布換一升鹽。昔日引以為豪的金銀財寶、服飾珍玩,全被視若草芥。
在將樹皮草根也全部吃光之後,居民們便開始用浮泥和著糠屑做餅充飢,吃後腿腫身虛,然後成批成批地病倒,最後大街上到處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