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真是的,怎麼清剿周邊的事兒全落到你身上?”安逝無精打采的坐在馬背上,撫著鬃毛嘀嘀咕咕。
“都是些小型州郡,卻也不難。”士信跟她一起溜達:“我看,他是別的事惹到你了吧。”
“咳咳,”安逝清了清嗓子,“不就是配置火藥的事!那天不過隨口說說硫磺、硝石、皂角的比例不對,換一換就能發出更大的威力來,結果——”吐吐舌,“你看我這臉就知道了。”
誰知士信還真把臉湊近了來,她嚇一大跳,愣愣的看著放大了依舊精緻完美的眉、唇、鼻……直到那雙眼睛裡飛掠一絲忍不住的笑意,才恍然驚醒,吞吞口水:“幹,幹嘛呢?”
“看你的臉啊。”士信重新坐回去,理所當然地:“還是那麼醜,沒有變得更漂亮。”
她倒,趴在馬背上有氣無力的呻吟:“我說的不是這個……”
前面傳來將士呼喝聲。她望過去:“北邙山下這塊曠地一向都很空的,今天怎麼這麼多人?”
“好像在操練。哦,秦王齊王也在。”
安逝一聽,立刻打住馬頭:“那我們換個地方吧。”
真是的,想找塊清靜地都這麼難。
士信點頭。兩人正要“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時,前面傳來一聲渾厚嘹亮加強八度的嚷嚷:“娃兒,羅兄弟,快過來!”
安逝很想哀號。
空地中,秦瓊正帶領部下做徒手格鬥演練。看著士卒們龍騰虎躍,大汗淋漓,誰也不懷疑這支軍隊的素質。
秦王與齊王坐在馬上,後面是尉遲敬德、李世勣、程咬金、史萬寶一行,想來是到各營巡察時正好經過。安逝與士信兩個上前見了,便立在一邊看著。
元吉朝這邊睇望兩下,驅馬前來:“聽聞羅將軍身手不凡,本王心癢,乘今日餘暇,可否討教一二?”
士通道:“齊王過譽了,何言討教。刀槍無眼,恐傷殿下千金之軀。”
元吉卻堅持要比,又道:“將軍要是擔心彼此誤傷,我們各自去刃,點到為止就是了。”
她忍不住提醒:“齊王殿下,長矟對長槍,不見得是好武器。”
“你懂什麼?”元吉斜睄一眼,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
安逝黑著臉勒馬到一旁,哼,不知好歹的傢伙,愛丟臉你就丟去吧,撞到槍口活該!
世民素知自己這個四弟心性驕狂,平素並不將大將們放在眼裡,可正好藉此煞煞他那股傲氣,因道:“羅將軍,就陪秦王練練無妨。”
士信頷首,越馬到場中:“齊王,請。”
操練計程車兵已經散開,偌大一片平地空了出來,伴著呼呼的風聲,及踝的枯草,有種電影裡夕陽西下,武士兩人相約決鬥的味道。
元吉從部下手中接過長矟,飛馳衝至。
就見左一矟,右一矟,密如雨點,招招兇狠毒辣,直戳要害。
在場眾人大吃一驚,咬金叫道:“這哪是點到為止?簡直像上輩子有仇,索命的來了!”
敬德心道,不想齊王如此陰鷙,兩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以要痛下殺手?
秦瓊手心捏了把冷汗。
史萬寶看看世民:“秦王,齊王他——”
世民微蹙起眉,扭頭看向後側的人。
白雪馬上的少年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一聲不哼,睫毛微微顫抖。
停止比武的命令卡在喉中,不顧程、史二人的頻頻側目,青年掉頭不言不語。
好在士信雖不還手,躲閃矟刃卻是遊刃有餘,輾轉挪閃,巧妙已極。
元吉矟矟刺空,已累得如牛喘月。就在此刻,銀芒從眼前一耀而過。
“勝負已分,可以住手拉!”咬金拍手大笑。
元吉初時疑惑,直到前胸“咔嗒”細響,戰甲裂開,才驚回神來,一張臉頓時紫脹得像豬肝一樣。
“殿下以為,避矟與奪矟,孰難?”安逝問。
元吉哼哼:“自然是奪矟更難。”
“剛才一陣,想必齊王不一定心底服氣的。”安逝端著跟元吉之前一模一樣漫不經心的口氣:“不如,再與羅將軍比比奪矟?”
“好!”他想方才不過疏忽,再加上比的是奪矟,自己勝算更大,一口應承下來。
安逝輕對士通道:“不誠服則心不死。羅大哥不要怪我多生事端。”
士信笑答:“不過浪費點時間罷了。”
二人再次交鋒,你來我往不過三五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