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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如今的李承勳,眾人似乎也有些明白皇帝的用意,知道這是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只不過是皇帝給朝臣一個暫時的交待罷了。

在大明宮中的生活依舊是樂得清閒,皇帝無心讓李承勳參政,李承勳每日只是在自己的殿中習字,看書。陸九齡似乎對太傅之職並不盡心,每日板著臉來上課,不知從哪找來了一本書便讓李承勳看了寫策論。李承勳到是一直沒什麼脾氣,陸九齡讓做什麼便做。他一直練的是楷書,一筆一劃,寫字很慢。等把作業交上去時,一般已經到了傍晚,陸九齡只是掃一眼,便拿筆勾出幾句話,冷冰冰的說道:“殿下這些,寫的不對。”

“請教太傅,該如何改?”

“請殿下自己斟酌,臣告辭。”

這樣,一天便是結束了,甚是無禮。

貼身伺候的老宮人馬懷仁今年五十多歲,入宮已有四十多年,剛開始伺候時,見了這光景,以為李承勳一定會大怒,卻見李承勳只是輕輕的笑笑,禮貌的送陸九齡出門,送至上陽門才會回來。

一晃三個多月過去,陸九齡依舊是無禮和敷衍,李承勳卻是依舊雷打不動的送他出宮,每日謙和有禮,不見什麼脾氣。

馬懷仁在宮中見多了世面,開始覺得這個太子一點兒也不簡單。別說是十二歲,就是二十歲的人也難有李承勳這脾性。

一日清晨李承勳如平常一樣將修改好的文章交給陸九齡,陸九齡掃了一眼,嘆了口氣道:“殿下想學些什麼?”

李承勳笑著回道:“太傅教什麼,我便學什麼。”

自那日起,陸九齡開始閉門為李承勳講學。講的不是別的,就是李承勳曾寫過的那一篇篇策論。哪裡不足,哪裡有新意,哪裡修的好,哪裡狗尾續貂;一邊逐字逐句的評判,一邊引經據典的論述。

水滴石穿,終是將這塊頑石收復了。

章六

宮中宴請很多,從前李承勳在太極宮中只有偶爾被人想起時才會去參加,如今到了大明宮,身份又是太子,幾乎每一場宴會都少不了他。

每年春天宮中都會舉行射禮,這是自周朝便傳下的習俗。往往都是在開闊的東內苑中舉行。來參加的不僅有宗親皇族,還有朝中以及各地的官員。

李承勳射箭的技藝平平,只是幼時在東宮跟雲陽學過一些。昭文太子出事後,李承勳就再也沒有機會去學了。到大明宮之後,雖然延英殿有專門的靶場,皇帝卻沒有為他安排專門的老師教習騎射。無論多有天分的人,不勤加練習也會荒廢,更何況李承勳這種沒有多少天賦的。

射禮將近,李承勳每日清晨都會早起到延英殿後的靶場練習,今日不小心忘了時間,不記得吃早飯不說,等到陸九齡來了,竟然找不到李承勳的人。陸九齡本來就性情古怪,上了年紀愈發的壞脾氣,不滿的到了後殿。看到李承勳箭箭難以命中靶心,便拿起一旁閒置的弓箭,從李承勳身邊射了出去,第一箭便命中紅心,第二箭竟又將李承勳射在靶上的箭射穿。

“太傅。”

陸九齡冷哼一聲,答道:“殿下若是想學,臣教你便是。只是就算贏了春射,於殿下而言又有什麼好處!”

李承勳無奈地說道:“到不是想贏,只是不想輸的太難看。”

陸九齡聽了,面色微動,之後不悅的指導了些時日,到了春射那日,李承勳依舊是成績平平,不過如他所願,沒有輸的太難看已經滿意了。

齊王如往年一樣奪了頭籌,得了皇帝的賞賜後,從李承勳的座次前經過,向他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李承勳笑了笑,並沒有計較齊王的無禮。可齊王卻被他這反應惹怒了,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卻又不好發作。

待射禮結束後,李承勳送皇后回宣徽殿。自從搬進大明宮之後,母子二人到沒有機會天天見面。隔個兩三天李承勳才能去問安一次,皇后也不能留他太久,只是問一下日常的生活,考察一下他的功課。在這宮中,若不能事事謹小慎微,恐怕等不到皇帝來發難,便自己走投無路了。

等回了殿,卻聽到宮人來報,說陸九齡送給自己的那把弓被齊王半路奪去了,還說要想要自己去取。

李承勳聽了隨口說道:“小孩脾性,送給他便是。”

等陸九齡來了,李承勳說與他聽,怪老頭也是一句:“那弓平日也是扔在庫房,送於殿下了,就不用與臣說如何處置。”

齊王發難不成,到是又被氣著了。

春天太液池邊的柳條生的極好看,李承勳送陸九齡出宮後,便沿著太液池看風景,未走多久,卻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