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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棋局。

李承勳忙站起身,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此時裴後也站起了身,行了禮。

因為李承勳這一聲,到把皇帝的沉思給打斷了。皇帝點點頭,便坐到了李承勳的位子上,並示意皇后坐下。

大唐自高祖皇帝以來,歷代皇帝都有下圍棋的愛好,朝廷專門設了“棋待詔”的職位,一為陪皇帝下棋,二為著書立說弘揚棋道。睿宗皇帝剛剛看了半局棋,最初驚歎李承勳小小年紀已有如此棋藝,但還未看看清棋局,李承勳便已經鎩羽而歸,被殺的只剩十幾子。如今細看這盤棋,才覺的黑子果然是佈局精秒,恐怕是翰林院的那些棋博士,也難有幾個贏得了裴後。

“朕未曾料到,皇后與二郎的感情如此之好。”皇帝看著皇后,意味深長的說道。

皇后恭敬的答道:“臣妾與二殿下住的近,便因此常來北海切磋棋藝。”

皇帝輕輕的笑了笑,轉過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李承勳,此刻李承勳正低著頭,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只是手中還緊緊拿著那半塊石榴,小心謹慎的樣子到與皇帝印象中的沒有什麼差別。

皇帝又與裴後閒聊了幾句,不知為何竟不覺得裴後性格冷淡孤傲。相反卻覺得她的行為舉止,皆是大家風範,言談之間便能覺察到她的淵博,到真是當得起長安第一才女的稱號。

皇帝並未坐多久,便離開了北海。待皇帝離開後,李承勳便如往常一樣,送裴後回臨湖殿。

行至殿前,裴後忽然停下來,看著殿外那顆正飄著落葉的梧桐樹,沉聲說道:“阿勳啊,宮中的天要變了。”

章五

睿宗永寧三年的秋天,皇帝下詔,立皇二子李承勳為太子。

這便是齊王與相王立嫡之爭的結局,令朝中內外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有人進言皇帝,談及李承勳生母出身低微,皇帝卻說道:“自古無嫡則立長,朕立老二有何不妥?”

這一句話,便堵了悠悠眾口。

無論齊王與相王母妃的出身如何高貴,但嫁到皇家,終究也不過如民間的一個妾室。裴後雖不受寵,但正宮之位卻穩穩的坐著。

沒了嫡子,改立如今的長子,確實是再合適不過。

冊立大典是在太極宮的外朝舉行,依舊是正殿太極殿。李承勳第一次來這裡時,是昭文太子的葬禮,第二次,卻是自己被立為太子的大典,心裡有一種五味雜全的感覺。

因為東宮尚未修繕完畢,皇帝便命李承勳搬到了大明宮去住,同時搬過去的,還有裴後。裴後住宣徽殿,李承勳住延英殿,兩人的住處都在大明宮東北角,比臨湖殿與承慶殿之間的距離還要近一些。

離開太極宮的前一晚,李承勳與裴後最後一次在北海邊下棋。

擯退了眾人,湖邊的水榭裡,燈火隨著夜風輕輕的搖晃。四周一片寂靜,只能聽到棋子落下的聲音。

結局依舊是李承勳落敗,到是已經習慣了,沒見他有什麼其他的情緒。

母子兩人起身,走到湖邊,夜晚的湖水黑的深沉,裴後問道:“你可知皇上為何要立你為太子?”

“父皇還在相王與齊王之間猶豫,立我為太子,一則為父皇考察齊王與相王提供更多的時間,二則看似平息了這場爭鬥,算是解決了見煩心事。我生母出身低微,身後沒有任何勢力,將來待父皇決定立誰了,只需隨便找個藉口將我廢了。”李承勳苦笑一下,“恐怕那時根本不會有人為我求情半句。”

“那為何要我去大明宮?”皇后又問。

“父皇雖決定從齊王相王中選一位儲君,但卻不能容忍外戚的勢力過大。讓母后您入大明宮,便是要開始扶持裴氏,分散蕭楊兩家的勢力。父皇今後不但會扶持裴氏,還有新興的武氏,令狐氏,杜氏,畢竟帝王之道便是御臣之道,讓他們互相牽制,才能保權永固。”

皇后轉過頭,看著這個已經比自己還要高些的男孩,李承勳單手負後,看著遠處幽幽的燈火面無表情。三年的時間並不長,卻足以讓當初那個膽小內向的孩子改變許多。

正如李承勳所言,皇帝並沒有對這個新太子表現出太多的重視。

李承勳換了一位新的老師,太傅陸九齡,今年五十四歲,在崇文館中已經修書二十多年。忽然被提為太傅,也是讓人有些詫異。除此之外,便不見再有什麼其他。

當年昭文太子十二歲時,皇帝便為他設了太傅,太師,太保各一人,又從岐山請來當時舉世聞名的四賢人為賓客。又設詹事府,三寺,十率府掌兵數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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