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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起身來,沉聲道:“去查查他往來的書信。”曹德搖頭:“我注意到了,火盆中有簡牘的殘灰……”是勳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衝回屋內。就見管家和那些僕役、婢女還在圍著屍體哭呢,估計是等什麼能夠主事兒的人前來處理。是勳冷著臉吩咐道:“把屍體翻過來。”

管家抬起頭,淚眼婆娑,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曹德跟過來,雙目圓睜,怒喝道:“翻過來!”他好歹是堂堂三公之子,那份衙內氣度深深地鏤刻進了骨子裡,真要一發威,這小小一個縣令的管家還真抵擋不住,當下急忙招呼幾名撲役,把莒縣縣令的屍體翻了個身。

是勳撩開屍體的衣領瞧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是謀殺!”

他前一世不是偵探小說的粉,但多少也看過幾部,對普通上吊和勒死的分別還是有印象的。只見縣令脖子上的勒痕一直延展到脖頸後側,並且略有交叉——如果是正經上吊的話,勒痕只會延續到頸部兩側,這明顯是先讓人用繩子勒死,然後才掛起來,偽裝成自殺現場的。

他把自己的分析跟曹德一解釋,曹德也不禁變了臉色,轉過頭去問那管家:“這幾日,可有什麼人來拜見過縣令麼?”管家正在回想,忽聽門口響起一個聲音來:“汝等是何人?”

來的原來是莒縣的縣丞,管家他們就是正等著這位過來主持大局呢。當下是勳把公文給縣丞看了,縣丞立刻換了一副諂笑著面孔。轉過頭來再問管家,管家回答道:“前日確有一個陌生人來到,拜見縣尊,關上房門密談了少頃,隨即縣尊便調兵出外……”

“那人是誰?此刻何在?從哪裡來?!”

管家回覆說,那人自稱從郯城而來,瞧模樣是大戶人家的僕役,但是生得孔武有力,至於姓名、具體來歷,那就不清楚了。他跟縣令談完就走了,是不是出了城,誰都不清楚。

線索到此,徹底斷掉。終究是勳既不是叼菸斗的英國紳士,也不是長鬍子的唐朝官僚,沒有那份探案的天賦,再繼續琢磨,也琢磨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最終他只好問管家索取了筆墨,把經過之事和自己的初步分析,詳詳細細地寫下來,打算吩咐縣丞連夜派人去郯城,交給陳登。他還要求暫且安置好縣令的遺骸,不要下葬,把縣衙中的各色人等都看管起來,不得走脫,且等郯城派員前來調查——希望以陳元龍的智謀,可以很快便揪出那幕後黑手來吧。

曹德一直看著他寫字,完了說一句:“是先生這字型倒也有趣。”是勳這才發現自己寫的不是純粹的隸書——因為他前一世雖然練過書法,卻並沒有練過隸書,所以這時候心情一緊張,不自覺的就用上了很多楷書的技法,並且還帶了點兒連筆,就變成了章草加行楷的四不象。當下只好隨口敷衍:“心不靜,事又急,寫得不好,見笑,見笑。”

抬起頭來望向曹德:“如此看來,尊父子還是應當即刻離開徐州,前往兗州去避禍才是!”

曹德點點頭:“我會盡力說服家父……”話到這兒,他突然頓住了,然後思路瞬間漂移——“是先生,據你說來,陶商和陶應都不成器?”是勳點點頭。曹德突然一拍手掌,切齒道:“我知道了,知道究竟是誰定要取我父子性命而後快了!”

第十八章、背主求榮

曹嵩死不死的其實並不重要——只要不是死在徐州——可是現在是勳越來越不想讓曹德也跟著死,因為他覺得這傢伙真是太聰明瞭,太有見識了,也太有趣了,要是活下去,不知道會產生多大的影響,把歷史改變到多麼面目全非,倘若就這麼死了,那實在太過可惜。

是勳在來到這一世以後,所見到的可以說具備相當“政治智慧”計程車人,只有三個,一是陳登陳元龍,二是曹宏曹仲恢,第三就是這個曹德曹去疾。陳登的歷史地位已經註定,曹宏留下個“讒慝小人”的惡名,估計很可能原本歷史上是在徐州的連年動亂中丟了性命,具體怎麼死的,沒人知道。但曹德怎麼死的,他可是一清二楚,倘若能夠保證這位曹去疾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呢?

其實對於曹營來說,謀臣如雲,猛將似雨,多一個曹德少一個曹德關係並不大,而且就以曹德這種彷彿戴上“石頭帽”的狀態,他也根本不可能威脅到曹操,以及後來曹丕的領袖地位。但是倘若曹德能夠活到曹操過世,甚至活到曹丕和曹叡都過世呢?以曹操的中壽,曹丕、曹叡那爺倆的夭壽狀況來分析,那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那樣,有這麼一位叔祖爺鎮著,還有曹爽什麼事兒啊,還有司馬懿什麼事兒啊,曹家天下就肯定不會落到外姓手裡去啦!

雖然是勳並不在乎什麼曹家天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