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面前這人,這張臉確實與畫像上的人有五分相似。
難道,踏破鐵鞋無覓處,此人自己滾回來?
如果不查清楚身份隨意把人放進去,萬一給王爺帶來危險,他們幾顆腦袋都不夠砍的。這時,一名年長的小兵開口問:“衣裳不算什麼。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鄭王身邊的言語?”
言語略一思索,說出了幾個鄭王平時說話時慣帶的口頭禪,本以為這回總能讓她進去了。
可惜還不行!因為小兵根本沒那份榮幸聽鄭王說話,鄭王殿下有什麼口頭禪,他們壓根不知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成,就在她想透過大聲喊叫,把鄭王殿下叫出來之際。幸運女神眷顧她了,她看到一名曾經與她打過交道的驛卒,從廳內走出來,她拔高嗓門大聲呼叫驛卒。
很快驛卒走過來,他藉著清亮的月色,透過髒兮兮的汙垢看清來人的五官。
猝然不防之下,驛卒尖聲大叫一嗓子,把在場的幾個人俱嚇得一哆嗦,“回來了!回來了!”一面連奔帶滾的往裡跑。
五名士兵相互一對視,不用再盤查,此人就是言語了。他們左右兩側各一站,讓出通路放言語進去。
言語道過謝後進了驛站,剛邁進大堂,猝不及防之下,鼻子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
一陣酸澀感襲上鼻端,緊接著她被人攔腰抱起,旋風般原地轉了幾圈。
“小語,真的是我的小語!語兒,你這兩天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瘋了!”是鄭王喜悅中帶著急喘粗氣的聲音。
腳底落回地面,言語頭暈目眩外加肋骨疼。
鄭王殿下臉若燦花,眼角細微的小皺紋裡溢滿歡欣笑意。
言語覺得她被撞酸的鼻頭,此刻更酸澀了。眼圈微微發燙,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語氣故作輕快地說:“王爺,我這才離開沒多會兒,您怎麼……?”
強勢的掌力照這她的肩膀用力一拍打,她的左肩順勢被拍的往下一傾斜,然後就聽到鄭王殿下炸了毛的叫嚷聲:“沒多會兒?整整兩天兩夜不見人影,這還叫沒多會兒?你是飛天上去了麼,整個昱軍散出去都找不到你,可把我給急壞了。”
兩天兩夜?言語沒想到只是短短停留那麼一小會兒,在這邊居然已過了兩天兩夜。忽然間,心中生出一種“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的憂傷感。
先不去想她消失不見兩天兩夜,他們要如何尋找她。此刻擺在她面前的難題是,她要如何向他們交代自己消失的這兩天兩夜。
言語微一抬頭越過鄭王的肩膀,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唐曄和高茁。
唐曄溫文爾雅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釋然微笑,他的右側眼睛下方有一處淡淡的淤青。他朝言語微微一頷首,她覺得悄無聲息間似勝過千言萬語。心中起起伏伏,眼圈一酸,眼淚險些跌落而下。
目光往唐曄身後一轉,看到了高茁那張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的臉,她嚇的瑟縮著往後退了一小步。
她知道她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否則不說鄭王和唐曄這裡交代不過去,就是高茁也不會放過她的。
想要編造一個圓滿的謊言來解釋這一切,對言語來說是個不小的難度。
言語儘量令自己忽視面前三人神色各異的表情,她絞盡腦汁臨場發揮說謊本領,她說:“當時我們在捉螢火蟲,我追著蟲子走,走了一段路後,一回頭就不見唐將軍身影了。當時我很害怕,我想大聲叫唐將軍,可我不敢,我怕周圍有壞人,唐將軍沒找到再把壞人喊來。
我順著河邊邊摸索著走路邊找唐將軍,結果沒走多遠,頭腦一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後我被關在了一個黑屋裡,我身邊還有幾個與我年齡相仿的小夥子。後來,我們幾個人趁夜裡看守的人鬆懈便使詐逃跑了出來。”
當然,講述被關在小黑屋裡的經歷和又是如何逃脫的過程時,她繼續利用她小言作者所擁有的詞彙量以及她看過的小說情節,濃墨重彩繪聲繪色的描繪了一番。
她說完後故作鎮定的掃了他們三人一眼,三人俱是面無表情無所回應。
言語知道自己的說謊技能差勁,謊話編的拙劣。但是,她已經盡力了,這是她一時間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謊言。如果他們不信,像當初一樣認為她是探子之類的人,她可以立即離開,已證明她對他們不存有任何不良心思。
她保持靜默狀態,站在原地等候發落。
唐曄不知道鄭王聽完後有什麼想法,他的第一反應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