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不說話啊,你在地府也混了這麼久,銀子屋子我都燒給你了,再過幾天我便來投靠你,還望你不記前嫌,多多照顧。”
“……或許,也麻煩不到你吧,我這種罪人,定是去了地府就直接打到十八層地獄,兜兜轉轉,我還是不能在你身邊。”
肩頭慢慢潮溼,“雪卿”起身,低低道:“我會請人日夜幫你頌經,但願能減你少許罪孽,早日脫離苦海。”
傅遙山看著“他”,“多謝你來看我。”
“雪卿”再也忍受不了,拎起食籃迅速轉身,“我,我可要走了。”
“雪卿,”傅遙山叫住“他”,說:“我託你最後一件事,還請務必幫我。”
“……你說。”
“請幫我帶個話給城東金府的金玉嬋小姐,就說……她是個好姑娘,遙山辜負了她一片真心,只望來生結草銜環,再報恩德。”
“……”
“還有就是……遙山不值得,請她忘了我。”
“雪卿”的手扶在牢門的木柵欄上,指甲用力,指節泛白。
半響,“他”才輕聲道:“……放心,下個月十五,她便要嫁作商人婦,以後身在重樓,相夫教子。她會過得很好,很快……便會忘記你,把你忘得乾乾淨淨。”
青色的背影微微顫抖,聲音已帶上哽咽,這句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跨出牢門。
獄卒哐當一下鎖上門,只留下滿目蕭瑟。
燈影迷離,映得石牆上一片光怪陸離,傅遙山獨自坐了會兒,深深籲口氣,忽然突兀地一笑,道:“葉大人,果然好手段,我服了。”
牢門的一角傳來靴底踏地的聲音,從傅遙山這邊看過去,那裡是個死角,並沒有人答話,只露出一片雪白衣袂。
傅遙山盯著那片雪白,道:“那個人是河襄王,你要的東西就藏在一德觀那幅八卦圖下。”
那片雪白衣袂動了動,然後一閃,便徹底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金粽子和傅鉤子,我覺得有一首詩蠻適合他們,雖然有點美化了傅變態,但在金粽子心裡,最貼切不過。特奉上。
錯誤 作者: 鄭愁予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PS:下次更新時間,週三晚七至八點,同時,我很沉痛滴通知大家,在俺家美麗小編溫柔滴抽打下,俺腦子一衝動,就,就,就雞血滴跟了榜,於是,有百分之九十滴可能,下週會上榜,如上榜,本週五到下週五就得吐血更新,俺想撞牆,打滾求安慰,555555555……
淚流滿面滴可憐裝修工某凌留 T…T
35
35、翻木車,耍賴鬥無賴(上) 。。。
得了小王爺手令,金粽子得以進天牢探監。
盛羽獨自守在天牢門口,一直候到金粽子出來,安慰幾句便分了手,隨後獨自回自己的柳梢頭姻緣行。
她想起金粽子揭下面具時那個表情,心裡一陣難受。
為了不給金府惹上麻煩,金粽子不能以真實面目去見傅遙山。盛羽原本想幫她稍稍拾弄一下,金粽子卻叫她幫她扮成鄭雪卿的樣子。
盛羽很吃驚,金粽子卻道,這也沒什麼,喜歡一個人,自然會把他的事情放在心裡,打聽之下,知道得多了些,亦屬情理之中。
傅遙山的案子,鬧到至今,所作所為真算得上是人盡皆知,人神共憤,關於他的個人作風問題,官方給出的資訊是句異常含糊晦澀的評語,說此人,“性淫邪,違人倫,亂陰陽,顛鸞鳳。”
盛羽很佩服官方說詞的隱晦藝術,總結得隔靴搔癢,似是而非,相當的河蟹,也虧得金粽子能從這麼莫名其妙的評語中找出事情的真相,甚至找到了那個準確的人名。
只是,明明知道心上人喜歡的是別人,卻還要頂著那個人的一張臉去見他最後一面,叫人情何以堪。
盛羽捫心自問,自己就算死了又活,活了再死,反反覆覆穿越他個十遍八遍,一直把時空隧道給穿塌了,也永遠做不到這一步,這也許就是現代靈魂和古代女子真真正正永不可調和的矛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