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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慢慢走出庭院,拐進窄小的走道後,發現自己站在客棧的二樓。

從二樓的廊上往下看,看見好幾十個男人聚在一塊聊天。聲音太雜太亂,她聽不清楚,只能由他們的身形看出裡頭幾乎沒有一個懂武功的。

她發呆似的站在那兒好一會兒,忽見坐在桌旁的一名男子抬起臉來,向她招招手。

“壽兒,你下來。”

啊,找到了。人太多,氣味太亂,她分不出誰是慕容遲來,每個人說話的腔調在她耳裡聽來是一樣的;慕容遲不認她,就算她聽見他在說話,也不見得聽得出來。

她走下樓梯,注意到一樓似乎靜默了不少。

“大夫,她是……”

“我記起來了,下午你們來的時候,我瞧見您揹著她上樓,是不?”

“大夫,您跟姑娘不怎麼像,該不會是夫婦吧?”

慕容遲輕笑道:“我可還沒成親呢。”

見司徒壽微有困惑,在她走近時,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右手。

他暗暗心喜她並沒有避開,只是有些安靜,顯然不習慣面對這麼多的陌生人。

他心裡不由自主產生憐惜之意,柔聲低問:

“你睡了一天多,餓不餓?我請小二哥去瞧瞧廚房還剩什麼,好不好?”

她搖搖頭,仍是不語,卻很驚訝自己昏迷一天以上。難道她受的內傷超乎自己的想像?

“大夫,您的老婆在害臊呢,我瞧我們也不要打擾大夫了……”

“什麼打擾呢?”慕容遲微笑,慢慢地起身。“倒是天色已晚,明兒個還有事待辦,我就先告退了。”

司徒壽見他牽著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往客棧後頭走。她的目光落在彼此交握的雙手,他真的不怕自己呢,就連鳴祥也很少碰觸她的。

走到後頭的庭院,他停下腳步,對她露出親切的笑意,道:

“披風是要避冷的,不是讓你抱在懷裡的。”

“我不冷。”她直覺答道,看見他鬆開她的手。她不由自主地皺起眉來,望著自己空湯燙的手心,不覺他慢慢地抽出她左手捧著的披風。

“剛睡醒的人,容易受涼。”他溫聲說道,將披風披在她的肩上。她圓圓的大眼疑惑地注視自己,他以為她在奇怪自己怎麼睡得這麼久,便解釋道:“是我多餘的擔心,為防萬一,還是讓你喝了藥,藥裡部分有安神的作用,你才多睡了點。”

他在擔心?擔心她嗎?

“當然是擔心你啊。”

他溫和的應答聲讓她恍悟自己方才將心中驚疑問出口了。

“只有鳴祥會擔心我。”

“現在多了一個慕容遲。”

“我……不認識你。”不認識,為什麼要擔心?

他唇邊抹笑,慢慢地搖頭。

“怎會不認識呢?好歹咱們也相處了幾天,我叫慕容遲,你是司徒壽,我們還要相處好一段日子呢。”他又牽起她的手。

暖暖的感覺從他的掌心傳來,讓她的臉有些微紅,一時之間無法說出口她很快就會迴天水莊的,只能任由他慢慢拉著自己走進庭院之中。

“你覺得方才的人如何?”他隨口問道。

“吵,弱,不是老婆。”

慕容遲微訝她說話的簡潔,通常她說話一短起來,就表示她的情緒並不穩定,是有什麼地方讓她感到煩惱了嗎?

她以為他沒有聽清楚,又再重複:“都很弱。”

“他們的確是連什麼叫武功也不懂的。”他放柔聲音,安撫她的情緒。“在世間上,沒有武功的人比有武功的人來得太多了。剛才你瞧見的人裡有各種行業,他們可是很認真在過活的。”

“你認識他們?”

慕容遲搖搖頭。“我也是先前下樓,正好為人看了病,才一塊聊起來。”

連認識也沒有,就能聊起來嗎?她很少跟人有相處的機會,剛才光站在他身邊,就覺得好吵。

“你真怪。”她脫口道。

他聞言,微微一笑道:“世間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怪異之處。”

她一楞,直覺問道:“每個人都很怪?”見他點點頭,她又道:“每個人都覺得我很怪。我跟普通人不一樣。”所以才有那麼多人怕她……“你真的不怕我嗎?”

“我若怕,就不會帶著你一塊走了。”他忽地停下,側身面對她。

盈盈月光之下,她的臉略嫌天真。在離開天水莊之前,餘滄元曾提醒他,司徒壽平常時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