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注意了。”
朱阿姨哼了哼,道:“下次,還會有下次麼?成先生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再這樣東飄西蕩的,不大好吧?”
知道現在,我才終於明白朱阿姨有多麼痛恨成亦城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睨了朱阿姨一眼,我知道她關心我,但未免也太過了吧?
朱阿姨接收到我的目光,面色訕訕地退下,不過在臨走時還不忘瞪了成亦城一眼。
我搖頭苦笑,還真是善惡分明的中年太太。
成亦城拿著不怎麼好啃的西瓜,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望著朱阿姨的背影,搖頭苦笑了下。
我再度打量他手頭的西瓜,料定朱阿姨確實是故意的,切那麼大塊的西瓜,確實不怎麼好吃,於是便拿了水果刀遞給他,示意他切成小片再吃。
我開始專心至致地寫字,成亦城卻突兀地插來一句話,“想不到你還會寫毛筆字?”
我下筆的手頓了頓,我看他一眼,淡淡地道:“身為插花師,若連這個都寫不好,那還需要混麼?”以前小時候,我和姐姐都被熱愛書法的父親逼著練毛筆字,我練得娟秀有餘,韻味卻不足,不若姐姐的行雲流水,極具張力,不過我這樣的字型用來糊弄普通尋常人倒還綽綽有餘,誇我書法寫得好的不止成亦城一人。
大功告成後,我讓小齊開車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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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完工後,我才拍拍身上可能會有的花粉,淨了手,問成亦城來意。
成亦城沒有直接說明來意,卻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我,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工作時的樣子,真沒。”
我再度驚訝地挑眉,他這是在誇獎我麼?
“謝謝讚美,只是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少說為妙。”
他愣了愣,“為什麼?”
我淡淡瞟他一眼:“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以你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不大適合。”
他一時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見他不說話,我只得主動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他“啊”了聲,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覺得你這麼辛苦工作,還要養孩子,我覺得挺對不住你的”然後,他又左右而言其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我終於明白了他想要說什麼,與他母親差不多的心思。看了媒體的胡編亂造,覺得讓我這個前妻一個人又要帶孩子又要工作,活得很狼狽,而他卻和新婚妻子過著神仙眷侶般得日子,被媒體這麼一通指責,有些拉不下面子,於是來找我,想勸我辭去花店的工作,或是乾脆去他朋友開的公司上班,藉以挽回他成家有情有義的面子。
他和成夫人的目標一樣,不外乎是想要把孩子帶到身邊撫養,好減輕我的負擔,另外再給我一筆錢,讓我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也不必再辛苦工作養活自己,我過得體面了,他們成家也就有面子了,不會落下刻薄前妻的名聲。
我是傻瓜嗎?給我一筆錢就把孩子給他們,那當初我冒著被他們譏諷的委屈辛苦生下孩子的罪就白受了。
更何況,我並不覺得我過得狼狽,我喜歡我的工作,對於目前的生活也沒必要去改變。我也不可能為了錢而把孩子留給他們撫養,我又不是養不起。
我的拒絕彷彿在他意料中的事,成亦城沒有像他母親一樣神色不悅,被我拒絕後便沒再堅持,只是和他母親一樣,也拿了張早已填好的支票遞給我,說給我用。
成亦城沒有學他母親一樣要我把工作辭了,只是要我多多考慮自己,不要為了工作太勞累自己,錢不夠花隨時找他。
他倒是挺了解我的,知道我不會為了錢而辭去工作。只是對他為了面子就想用錢來維護的不以為然,不過我仍是沒要他的支票,他給我的贍養費足夠了,人不能太貪心,有些錢該拿,但有些錢卻萬萬不能要,一旦接受了,等著的就是道德底線一次又一次的退讓,滑坡,直至最後的尊嚴盡失。
我的拒絕令成亦城神色黯然,不過他沒有像成夫人那樣生氣,只是深深盯我一眼,忽然謂然嘆息一聲:“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也不勉強你。只是,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辛苦了。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便是。”
我面上答應,但心裡卻當作耳邊風,我是瘋了吃撐了才會來找你幫忙。
成亦城前腳一走,沫沫後腳便來推我,嬉皮笑臉的,“梁姐,你發現沒?你這前夫好像又想吃你這顆回頭草呢。”
我白她一眼。輕斥:“工作很清閒是不?那好,幫我去倉庫裡再搬些花出來。”
沫沫吐吐笑,忙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