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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只有再繼續把自己偷偷帶上的銀票也都掏出來,一股腦的放在決戰手裡:我把所有的都給你了,放我走吧。

他慢條斯理的把我的銀票都放到自己衣袖裡,又把那支簪子放到懷裡,然後對著我和善的笑了笑。

我心裡一陣竊喜。

結果那天我被決戰當著眾人從三師兄那裡拖出來,一步也沒能離開山莊。不知道風聲怎麼傳到爹爹那裡,他先是數落我不懂事,不知輕重,然後叫我去面壁。

姬家

我面壁面了兩個時辰,出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決戰算賬。我跑到他的住處,他正忙著處理事務,頭都沒抬。我正在氣頭上,一個字都不對他說,進門就是一陣亂翻,決戰的袍子床鋪書案找了一個遍,我的青玉簪子連個影兒都沒有。

我站在他面前,用自己最有氣勢的聲音道:還我的簪子。

他很淡定:它是我的了。

我不跟他廢話:馬上給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決戰放下手裡的東西,好整以暇的望著我:來吧。

我抬手就扯他的衣襟。

決戰一僵,居然沒有擋我。

正巧有個門眾過來稟報事宜,登時愣在當場。

決戰坐著,我往前探著身,撕扯他的衣裳。

這情形,傳出去可毀我一世英名。

我站起身,從他那裡飛奔出來。接下來的好幾天就躲在安準的聽雨閣裡讀書下棋,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心裡卻生怕山莊裡有一句風言風語。

決戰從來不曾還我那支玉簪,我也始終沒能去成塞北。

三師兄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足足一馬車的東西,我一邊心滿意足的挨個看,一邊做出遺憾的樣子來一遍遍嘆氣:唉,若是將來能逃出去,我第一個去塞北。

他以為我還是昔日的顧青衣,一心想著玩樂,才會去那裡找我。

我的整個人生,都已經隨著父親的死和決戰的背叛而結束了。我活著死了,都沒有多少差別。這樣撐著,也不過是因為心裡的恨,不過是為了不叫決戰好過。

那個盼著去往塞北策馬揚鞭的顧青衣,早已經死了。現在的顧青衣在等著找到姬家功夫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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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為,要找到姬家人,少說也得幾個月的時間。沒成想,告示貼出去十幾天,西南就有動靜了。安準跟我說要防範的緊一些,因此先叫人繞他們一陣子,等到確信是姬家人無疑了,再想辦法會面。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天。

春天就要過去了。天氣已經熱起來。周府裡給丫鬟發夏天穿的衣裙,最是我討厭的鵝黃。

我與孃親一樣,頂喜歡青色。

安準在假山山洞裡對我說的頭一句話就是:衣裙很好。

我管不了什麼衣裙,只望著他問:可是姬家有訊息了?

安準點頭。

與姬家人見面前,我去找周誓中告假。

其實,這等小事,該去對管家稟告。只是因為我覺著周誓中這種主子著實好說話,他准許了,事情自然就簡單許多。

我對他的信任,來得十分莫名其妙。

周誓中還記得我胡編的那番話,問我:“你貿然離開周府,也不怕遇見你那二哥?”

我道:“不怕。我大哥能護住我。”

他沉吟片刻,準了。

姬家人對我也不甚放心,是以我要打扮成我孃親的樣子去見他們。我的樣貌與孃親很有幾分相似,再穿上她以往慣於穿著的青色衣衫,姬家人見了,自然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我幾乎是一夜沒睡,三更時分開始枯坐在梳妝鏡前,望著自己這張臉。

只要見到姬家人,說清我的意思,得到姬家功夫,我就再也回不到現在的樣子了。

我再也不會對著活蹦亂跳的魚喊人來幫忙,再也不會依靠著別的人過日子。有一天我會殺到戰門,我的手上也會沾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