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年齡更大一些的修士,卻在旁閉目壓眉,作高深狀。這種傲慢令定念心中有些起伏,但這股嗔念還是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年輕修士終於將符合他樣貌的輕浮放任出來,拍手笑道:“對對對,妙有,我們查過的,浮雲寺的主持,近些年在這西疆一帶濟世救人,宣揚佛法,所以得了‘濟世僧’的名頭。”
定念見這輕狂之輩將別人對師父的尊稱說成“名頭”,終於壓不住怒火,喝道:“大膽狂徒,既然知道得這麼多,為何還如此……”
“定念!”
見師父打斷了自己的話,定念才發現自己嗔念大起,當即合掌在胸前,低頭閉目,念起經文。
那輕狂的年輕修士卻露出一個誇張神情,大笑道:“狂徒?哈哈哈……你可知道你師父是個亡徒?!”
定念頭也不抬,繼續念著經文。亡徒,他當然知道,而且師父已經開始傳授他《真陽殘卷》,亡徒雖然名字聽起來可怕,其實只是指邪惡的金行方士,而他師父卻是一個善良的金方士!但定念不會再去反駁,因為那樣只能讓他受嗔怒毒害。
老修士終於睜開了那雙不善的狠眼,惡惡地說道:“少廢話,交出《真陽殘卷》……”
聽聞此言老少二僧心中均是一動,沒想到對方查得這麼清楚。
妙有修為已有百里,早就察覺到外圍的幾股靈氣波動正越來越近,知道是這兩位修士的幫手,而他身為方士突然遭遇幾個丹修是沒有勝算的,終於狠心一下!
“啊!!師父!!師……”
定念已經在慘叫中變得枯萎,沒錯,是真正的枯萎,整個身體猶如被瞬間掏空一般,萎蔫成了一段枯木。乾枯從嘴唇一下延展到體腔,使定念再也沒能把“師父”喊出,那張大開的嘴已然變成了枯木上的一坑凹陷,就連同渾身黑黃皺起的面板,一起結成地地道道的枯老樹皮。
“呵呵,果然是亡徒,連這麼嫩的小徒弟都捨得吸。”年輕修士譏諷道,同時已經祭出幾樣法器遊護在身前。
“《真陽殘卷》就在我腦子裡,可惜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說!!!”這個將愛徒變成枯樹的老人,早已不似老僧妙有,更不似“濟世僧”,活脫脫已經變成了亡徒!!
亡徒將手中那段乾枯的木頭隨手扔如林中,好似一直以來都是一段枯木做他的徒弟而已。就連對面兩個修真界敗類,也直覺得這亡徒過於狠辣!!
“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一個都不能活!哇啊!!”亡徒鬼叫著張嘴就吐出一柱黑水。
不知是血還是他吸收徒弟之後凝出的汙穢之物,竟然奇快無比,帶著腥臭,一下字就射飛年輕修士身前的法器,打了他一身。
那年輕修士還沒有什麼動作,就失去了意識,同時身體也開始迅速地萎蔫,渾身真氣順著那柱粘稠黑水,被亡徒不住吸食著。
噗—噗——
黑水中分出兩柱,分別將老修士放來的法器撲落。
那老修士甚為老道,早已一邊踩著飛行法器騰空,一邊祭出兩樣法器還擊,倒不是為了救那年輕修士,而是要為自己的飛離爭取時間。
“快上啊!《真陽殘卷》就在他那裡!!小心不要被他的黑柱噴到!”老修士飛上高空,對包圍而至的修真者叫道,那些人果然是他的同夥。
噗——
這個老修士顯然低估了亡徒的實力,雖然已經飛離了數十丈,卻還是被瞬間射來的一柱粘稠黑液給沾上了,隨著真氣的迅速流逝而墜落下來。
第一個提醒大家小心的修士卻第一個死了,這讓包圍上來的其他修真者不敢再向前。
會飛的都飛了起來,覺者也拿出盾牌和投擲武器,卻都遠遠的。
嗖嗖嗖……
一柄柄鋼兵擊向亡徒,天空中也飛來數道五顏六色的真氣凝射,卻統統被那黑色粘稠液體張開的屏障,給攔下了……
之前一下吸收了兩個修士,此時百里亡徒的恐怖已經顯現了出來。
“寧可打不中,也不要被黑水沾到!覺者們!用大盾護著上前!壓縮他的角度!其他人先把防禦法器堆在一起,我們躲在後面,瞅機會再攻擊!”一個經驗老道的修士在空中喊道。
修真者們即刻明白,這是要打消耗戰。
但是覺者們受騙了,他們完全沒意識到這人的指揮是在把他們當炮灰使。
黑水很輕易就包住了大盾,直接淹沒到覺者們的身體。
可他們是覺者,身上只有比普通人稍強的先天真氣,這讓亡徒的實力沒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