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娘也是懊悔了,剛要開口。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摔在她的臉上。出手的人卻是林高著。
這一掌打得大娘半邊臉立即都是青了。林延潮見了不由感嘆道,自己爺爺不愧是習武之人,一掌下去就將大娘打懵了的。
大娘反應過來,當下躺在地上,撒起潑大哭起來。
“你們兩個短命的父子啊,你怎麼敢打我啊!”
“我為你們林家含辛茹苦十幾年啊,辛辛苦苦將延壽拉扯這麼大!”
“你們就是這麼待我的,蒼天你開開眼,給我劈死這兩個人啊!”
大娘這大哭大喊的,頓時左鄰右舍的都聽見了,一下子湧了進來,看大娘在地上撒潑,連忙當起了和事佬。不過但聽大娘咒罵林高著父子二人,也都是搖了搖頭。
林淺淺見大娘如此,頓有些不忍道:“潮哥,我們扶大娘起來吧。”
林延潮搖了搖頭道:“今日一切,是她自找的。”
林高著左右掃過一眼,抱拳道:“左右街坊鄰居,正好都在,我這兒媳平素怎麼為人,大家也知道,我也知道,但顧念著親家的面子,不忍責罰。但今日看來,我們的緣分也盡了。”
說到這裡林高著看向自己兒子,大伯垂淚跪了下來道:“爹,孩兒一切聽你吩咐。”
“這種不忠不孝,吃裡扒外的媳婦要之何用,”林高著對著大娘道:“從今日起,你就不是我兒媳了,給我滾出林家這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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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離家求學
太陽東昇,橘光一點一點照亮天空。公雞的打鳴聲在村裡此起彼伏,倒是充滿了生計。
村口的埠頭上,停滿了漁船,漁民正張羅著漁網。堤壩外孩童們乘著退潮,一併奔到江邊,在河灘上挖蟹子,渾濁的閩水打著江岸,吐著白膩的泡沫。
洪山村的百姓,在家裡吃過一大碗稀飯後,從家裡出門,肩扛著鋤頭,出村下田。勤勞的主婦們也是開始餵鴨,嘎嘎地聲音到外頭響作一片。
“命之修短有數,人之富貴在天。惟君子安貧,達人知命。”
這時候郎朗的讀書聲從林家的屋子裡徐徐傳來。
忙碌村民們不由都是停下腳步,看向林家。
“這不是林家的延壽嗎?”
“不是,我一早看到延壽去社學了,這是他們家的老二。”
“哎呀,真羨慕鋪司家裡,有兩個讀書郎,不像咱們這輩子只能是在地裡拋食。”
“這麼用功,說不準我們村裡又要出個秀才了。”
說到這裡,眾村民嘖嘖羨慕,若非林高著家出了秀才,當初里長家不會把女兒嫁給林高著兒子,族裡也不會分了十畝族田,這都是當初轟動一時的事。至今村裡還時常唸叨起,林定當年中秀才的事。
村民議論著議論著,就跑偏了題了。
“林家這後生能不能中秀才,我是不知道,但是可是厲害角色。”
“怎麼個厲害法,與我說說。”
“前日你錯過一場好戲,鋪司家的大娘就是惡了老二,被鋪司老爺掃地出門,趕回孃家了。”
“不對,不對,看你這話傳的,長媳婦是惡了林家一家人,才被掃地出門,他們家的延壽可是哭著找娘,但鋪司硬是不肯。”
聽了村裡人都是高看一眼林延潮。誰不知道大娘仗著父親是總甲,在村裡是有名的潑辣角色,無人不懼。而這一次竟被一個十二歲的後生給收拾了。
“這林家老兒秀才他爹當年若非遭了倭亂,他眼下的路恐怕會好走點。”
“別看沒爹沒孃,這樣的孩子早當家立業,人家懂事。”
林延潮的讀書的聲音越來越低,這些鄉鄰的議論倒是一句不落的聽在他的耳底。
這時候林淺淺開門進來,聽得外面的議論,怕林延潮生氣連忙道:“別聽這些閒言閒語的。”
“他們要議論也就隨著他們罷了,嘴巴可是長別人頭上的。大娘回到孃家後,謝總甲有沒有來找我們家的晦氣?”
林淺淺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爺爺說了,大娘的爹謝總甲聽說是極其護短之人,若是貿然找上門來質問,我們家倒不怕,若是不找上門來,那事情就糟了。”
林延潮不由點頭心道,爺爺果然是個明眼人,看得明白,待到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