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倉中,有人在呻吟:“天啊,又來一次了,真的能找到新的島嶼嗎?我們是不是應該返航了?”
海船內,中等倉和下等倉都禁止蠟燭,以免失火,但是上等倉允許,不過此時也只有一支點著。
方信坐在了對面,他還穿著了改良的禮服,鑲嵌著銀釦子,年才二十歲的他,氣度沉凝,瞟了一眼,說著:“池喬,物資還沒有消耗一半呢!”
說著,他拿起一杯水,一口吃下,那種酸味讓他微微皺眉。
船上已經發明瞭玻璃蒸餾器,固定在船高某處,每天灌入海水,遇到太陽曬的話,就會自動蒸餾,產生一些淡水,雖然產出不多,但是也有效地緩解了淡水的耗費。
經過了二十年,對於壞血病也有研究。
如果海員沒有獲得蔬菜或者水果,就極易得上壞病,因此水桶裡封存著大量檸檬和桔子,有的甚至還鋪著淺土層,種著蔬菜——這可是隻有船上高等倉才有的享受。
“是啊,經常打魚,雨水又接受淡水,食物是沒有消耗掉一半,可是在船上,不時心驚肉跳,真是讓人難以忍受,下次絕對不上這種船了。”池喬抱怨地說著。
六條船,船上的人不多,除了船員就是一些高等倉的客人以及住在中下等倉的僕人們,大量空間都放著水、糧食、昂貴但體積小物品,畢竟誰也不知道海洋那邊有沒有新的島嶼或者大陸,不可能帶上太多。
池喬也是一個醉心海洋的小夥子,這些日子來,和方信漸漸熟悉了,但是也受不了這漫長的航海過程。
“不過喬大人說二天已經發覺了海流的變化,甚至看到了少許飛鳥,這是接近陸地或島嶼的重要標誌呢!”方信簡單地說著。
“希望如此!”池喬的回答很鬱悶,一個月的航海,到處是海水,耗盡了他的熱情。
這時風雨漸漸稀少,船隻又平穩起來,一絲曙光漸漸灑在關上的窗戶上,顯是這場風雨已過,黎明來了。
池喬打了個哈欠,說著:“又停了?那我睡覺去。”
才想起身,突地外面傳來了喧鬧聲,轉眼,就是大片腳步聲,池喬還有些莫名其妙,方信就起身,開啟了門。
一開啟,外面就傳來某人大喊的聲音:“船長,是海島,哦,發覺了島嶼了,發覺了島嶼!”
“天啊,終於又發覺了島嶼,我們可以休息一下了。”池喬也鬆一口氣,連忙爬上去,向著海邊望去——海船出了十天後,就再也看不見島嶼了。
不過此時,並不能看見地平線上有島嶼。
當然,池喬在船上日子也不短了,自然知道只有在瞭望杆上的水手,才會看到更遠。
但是這時間並不長,片刻之後,全艦隊都沸騰了,無論是海員還是貴賓都到了甲板上,對著遠處已經開始浮現的陸地歡呼。
不到海上的人,根不明白長期,特別是一個月的航行,有多困難,這使船上的任何人,都極度渴望看見綠色和陸地,哪怕是島嶼。
片刻之後,船上的人都驚呆了。
因為眼確是一島嶼,但是島嶼上,卻有一個簡單的碼頭,還有幾間房子在那裡。
雖然非常簡單,但是毫無疑問,這是人類居住的島嶼。
船隊都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每個人都目瞪口呆,這是大範第一次在大陸之外,遠離本土的地方看見人類。
方信心中一動,目光掃視,迅速找到了目標,連忙上去。
艦隊總艦長就是張廉,一個五十歲的男人,退役的海軍六品校尉,這時,目瞪口呆地望著島嶼上。
方信上前,說著:“大人!”
“哦,原來是方公子。”張廉終於回過神來,這時,白日初生,陽光把海面和浪尖,以對面的島嶼,都染成了金黃色,甚是壯麗。
方信現在爵位是伯爵,相當於正品,而且還是帝國府級議員,並且這次遠航,此人就捐了十萬銀圓——因此張廉還是相當客氣。
當然,這也是方信有意結識的緣故。
方信稍一鞠躬,說著:“張大人,恭喜張大人發現此島,想必回去,帝國必有重賞。”
繪製海圖,發現新的島嶼,都會受到朝廷賞賜,說不定還會賜爵。
“哪那裡,這僅僅是僥倖,也是託聖上的鴻福。”張廉稍稍謙虛地說著。
“張大人何必過謙,回去一個子爵少不了,大人,我有個請求。”方信說著。
“哦,方公子儘管說來,只要我能到,必不會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