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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部分

,日頭現在走在了側東南方向,風從西北來,鄧海東在軍內看著,那邊連帶城內上下,還有外營軍馬密密麻麻。

渝中此處向東懷抱兩山造就了這片平原,彷彿劍南馬嵬坡出白帝后的瓶口地勢,正是西都最後的屏障。

背靠堅城的李伯顏部此刻正也看著這裡。

李伯顏旗號動,向前之後,李伯顏出陣,鄧海東搖搖頭,一笑也向前來,兩人自天佑末年之後,再次見面,李伯顏已經蒼老了許多,他靜靜的看著鄧海東。

“沙僧轉述了你的話,說的不錯,不過有一話今日要當面問你。”

先開口的卻是鄧海東。

“君侯請說。”

“調撥柔然軍,是你的主張。”

李伯顏苦澀的一笑:“正是,曉得東出函谷大不利,既然無可挽回,唯有幫加一些勝算,君侯若是責我為家而忘國,就不必說了,天下人同此心。”

“各自各自的想法,反正本侯是不會如此做的。”鄧海東淡淡的道:“卻明白你的意思,柔然軍來,易請難送,於是你避於祁山,等著李賁疲倦。。。。。。。。”

“權勢,真是讓人沉醉啊。”李伯顏打斷了他的話道。

“算計最終,誤家誤國而已,不若當時決然,哪裡有今日人心離散,覆滅之禍,但你心思如此,怎能讓你喘息,伯顏不死,本侯難安,所以今日來了。”

李伯顏大笑起來:“天下能得君侯此言,也就伯顏一人。”

“恥於和你為伍。”

“成王敗寇而已,想起來,是玄宗成就了你,卻是因你亡了唐,高紫袍的武功,領袖那些內衛,當真逃不走帝都?彼此是為如畫河山,只不過我輸了。”

聽他說高力士,鄧海東森森的看著他,李伯顏灑然:“後世總有聰明人,勇烈之興,就在漳水之側得遇馮少公,而一飛沖天啊,最終,他的叔父則用老命用一生臣節,了結了你無窮後患,報答了你救他香火之情,從此天下再歸一。”

鄧海東冷笑:“荒唐,我勇烈之興,是在安西,寇京兆焚帝都,唐末兩昏庸,一為玄宗一則為令尊,若無李繼業臨老貪功冒進,哪裡有他兒孫今日,不過咎由自取!榮逆之時高公斷臂,身困城內多少賊眼看著,你以為他能走脫?至今依舊以己心度忠良,壞人名節,且看千百年後,誰是個鼠輩!天下事,天下勢,無勢難成事,是你們在為我關中增勢,今日便提兵相謝!”

李伯顏終於變色,再也不笑了,認真的看了鄧海東半響,最終他突然一嘆,而後淡淡的道:“還要死多少人?一仗下去。”他回頭看看,再回頭來:“又還要多少人忠心於我,丟了顏面不若做個痛快事罷了。”

拔出劍來問:“我降,你不會容我,我戰,不是你的對手,如此以一命,可能換了他們日後幾滴淚?”看鄧海東不答,只是眼神平靜而藏著堅決的看著他。

李伯顏神色終於露出了一些慌張,鄧海東微微動肩,李伯顏一驚,勒馬之後看到鄧海東皺起眉,眼中有不屑,他忽然慘淡的搖頭:“莫非連自盡也不能!”

鄧海東聽這一句,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之前這廝還似人,如此不堪?殺氣瀰漫之際,李伯顏曉得不好,忍不住尖聲叫了起來:“武侯傳承至今,怎是這樣的下場?”彷彿瘋癲了一樣,把那劍亂舞。

鄧海東那邊的子弟要上,炎武喝斥:“看。”

李伯顏那邊的人馬本聽著看著,此刻也提了心,不為其他,李伯顏在那廝面前舞刀弄槍要單練不是找死嗎?

於是人人看著,可那李伯顏瘋了幾嗓子,看鄧海東不動,卻又收斂了失態,一驚一乍之後這廝容顏頹喪,渾身汗如漿出,還喘了幾口氣又問:“你真不能容我?只願為一村夫。”

看這廝已經左手挽韁要轉馬頭,眼神此刻終於流露出了驚恐,哀求,原來,還是怕死。

鄧海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這廝有病!

抬手一槍就要刺去,兩軍大譁之際,安西救他也似乎來不及,而那李伯顏勉強格擋了第一槍後,就在那裡拼命轉馬,口中再此瘋狂大叫起來,喊的卻是:“降,降!”

關中軍馬愣了。

爺們準備了多少日,要廝殺到底,怎料到這人道面前先談笑自若,還有些氣度,而後瘋癲舞動彷彿挑釁,現在卻又以一軍主帥喊出了投降,尤其殺不夠人的龐德和他部下人人眼都綠了!

而那安西軍馬上下,瞬間成了雕像,多少子弟的刀才拔出鞘,甚至才半出,人就僵硬了那裡,看著李伯顏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