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沒有把握從正面突破,這些人就只有期望繞到對手背後去的同伴,能夠得手,但是前面傳來的爆炸聲和連續的槍響,說明對手也不是毫無準備。
激烈的槍戰不僅在地面上進行,甚至屋頂上也槍聲大作,雙方全都想到了爭奪對高度的控制。
屋頂上的槍聲沒有那麼密集,卻同樣殘酷,被擊中的人幾乎就只有死路一條,密斯康的房屋平均都有四、五層樓,掉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正當紅公爵的那些手下猶豫不決的時候,增援的人馬終於到了,不僅有人有槍,甚至還拖來了兩門小炮,隨著隆隆的炮聲,漫天飛散的霰彈,把大街兩邊的店鋪打得木片橫飛,磚石四濺。
勝利的天平因為這兩門小炮,開始向紅公爵那面傾斜,他的手下在炮火的掩護之下,終於衝了上去。
接下來的場面比戰場更加慘烈,這些正在廝殺的人並非士兵,缺乏戰鬥的勇氣和犧牲精神,但是這些混黑道的人,同樣也沒有投降的概念,他們很清楚,如果活著落到對頭手裡,將會有多麼悽慘,所以要麼逃出去,要麼就和對頭同歸於盡。
幾分鐘後,赫爾知道了派去對付紅公爵的那些人全軍覆沒的訊息,他沉默下來。
事實上,他原本以為自己高估了紅公爵的實力,所以不但派去了四十幾個人,並且花大錢僱傭了一群槍手,還千方百計運了一架託蒙內爾排槍進來,沒有想到,居然仍舊不夠。
那個紅公爵是客場作戰,而他和夏隆先生則佔據地利的優勢,現在打成這樣,只能夠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紅公爵所擁有的實力,確實遠比夏隆先生要大得多。
不過現在他可沒有空間管這件事情,赫爾將頭轉向了觀察孔。
所謂的觀察孔,其實只是牆頭上少了一排磚,所以多出了這樣一條兩公尺長三寸高的罅隙。
透過這條縫隙可以看到底下的情景,這裡是一座倉庫,不過除了角落堆著一些東西,其他地方顯得很空曠。
此刻底下正站著十幾個人,其中的五個人站在正中央,為首的是個滿臉麻子的傢伙,此人一臉猙獰,人稱惡鬼比爾,是夏隆手底下的頭號殺將。
這五個人裡面,最不起眼的便是那個鬍子,他只是惡鬼比爾手下的一個小嘍羅;站在惡鬼比爾身旁的,是個戴著金邊眼鏡,大學教授模樣的中年人。
除了這五個人之外,其他人靠著牆壁,圍攏在倉庫四周,這些人有的顯露出幸災樂禍的眼神,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放閘關門。”夏隆先生湊到那道縫隙前說道,低沉的聲音在倉庫之中迴盪著。
“夏隆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惡鬼比爾大聲喊道:“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我丟了到手的東西,可是我相信,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可能比我做得更好,在場的各位想必都已經看到,外面亂成了什麼樣子。”
惡鬼比爾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他幾乎是朝著上面怒吼一般。
“紅公爵的勢力,確實是我們所比不上的。”站立在一旁的一個乾瘦老頭隨口說道。
赫爾幾乎可以確信,這個老傢伙是站在惡鬼比爾那邊,要不然也不會這時候插嘴幫忙。
“我的手下告訴我,在康絲坦斯大道和叮魯貝爾廣場,我們的人和紅公爵的人打得很兇,雙方甚至都動用了火炮,最後好像仍舊是紅公爵的人贏了,他們居然帶著三門火炮,我們的火力和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比。”乾瘦老頭旁邊的一箇中年人說道。
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穿著筆挺的禮服,戴著大沿禮帽,手上拄著手杖,嘴上叼著雪茄。
赫爾認識這個人,他叫傑森,是夏隆先生手下的二十四路人馬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
除了正行生意,夏隆先生經營的其他買賣,這個人幾乎全都參與,在二十四路人馬之中,有將近半數都以這個人馬首是瞻,不過據赫爾所知,一直以來這個人總是和惡鬼比爾不太和睦。
這個人居然沒有在此刻落井下石,絕對是一件值得玩味的事情,赫爾一邊看著,一邊思索著。
夏隆先生叫他來的時候,只對他說了一句話:“我要請你看一場好戲,作為你告訴我,我所信任的那個人是叛徒的回報。”
對於那個叛徒,赫爾一直都非常在意,幾個星期以來,那個傢伙在赫爾的眼裡,始終都是隨時有可能爆炸的炸彈,但是他又不能拔除這顆炸彈,因為他要將這顆炸彈,放到最後爆炸,讓放置這顆炸彈的人自己被炸死。
赫爾對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