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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著別人;整日磨著他欺負他,只是想讓他多想想自己,少想想別人。好不容易熬出了善果,卻這麼容易破裂。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消失在人來人往的轉角處,朱雀長嘆一聲,滿心酸澀,卻還是要追上去的。

“月兒,好點兒沒有?”營帳中,慶澤焦急地問。

風月面色如土,頭疼欲裂。堅持著輕聲道:“沒事,就是有些頭疼。不要緊的。”艱難地笑了笑,晃了晃腦袋,頓時天旋地轉。

再一次看到人頭落地,鮮血噴湧,那一幕實在讓人想吐吐不出來,想喊喊不出聲。一時間,無數過往在眼前晃動,香泉寺的爆炸,老古力在自己身邊身首異處血染草原,寧好戰死,小竹至今仍在邊疆……

太多無價的付出和無怨的消失,像一座沈重的山,突然壓在了心上。然而這個時代的現實就是如此,他們恐懼鮮血的同時崇拜鮮血,他們(炫)畏(書)懼(網)強大王權的同時又無上尊崇著王權。勝利的人擁有最強悍的處決權,失敗的人只有用自己的血來洗刷失敗的屈辱。

這對於這裡的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親身經歷這種龐大血腥的洗禮,永遠不會明白。可是如果在這樣的年代中想要站在一個雄心勃勃的王身邊,不僅要明白,還要學會承受這種血腥。

桔香給他換條沾了熱水的帕子在額頭,擔心的看著丹塗子為他把脈。

慶澤用輕柔的動作緊緊將他抱在懷裡,摸了摸他發黃的臉色,低聲道:“要想讓一個國家臣服在自己腳下,用武力征服他的土地,殺了他的王,只是第一步!日後在這塊土地上,勢必還會有對新王不滿的逆民,鎮壓他們的時候殺戮一樣不可避免。松巖王朝建立二十多年之後,仍然在各處屠殺逆民。月兒,這是殘忍的事情,但是非作不可。”

風月張了張嘴,卻被慶澤用手指點住:“今日殺永昌,本是想讓你和我一同享受得勝的痛快的,卻反倒讓你受了驚嚇。”

伏楠跪坐在他身旁,也是滿臉擔憂,明亮的眼睛裡有淺淺的水潤。牙吉也在一旁,時不時拿眼睛來看他。

風月強打精神,淺笑道:“休息一下就好的。”

丹塗子道:“大王,還是用針灸條理一下氣血比較好。”

慶澤點點頭,丹塗子開始忙碌起來。

直到晚飯時分,風月面色才好了些,沈沈睡去。

丹塗子對慶澤道:“大王請寬心!公子胸中一團氣血淤積,慢慢加以疏導便可。只是日後怕再見不得血腥了。”

慶澤還未出聲,伏楠先是一嘆,憂戚道:“師傅看上去本就和血腥無法相提並論,可偏偏總是遇上血腥的事情。”一旁牙吉瞪了他一眼。

慶澤見風月好轉,也稍稍鬆了口氣,道:“想必他是想起來過往一些類似的事情吧。以前也不是沒見過殺人,只有這次給驚得病了,大約是那些回憶重疊在了一起。”

又懊悔心疼道:“也是我興致頭上,竟忘了他膽子小。”明明說過只要讓他享受快樂就好,不料一番豪氣風發,卻又讓他受了苦。

風月無雙(4)36

…………

終於快要熬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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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黑,白虎帶人在平國王宮中搜了許多遍,始終沒有找到那顆平王璽印。此事非同小可,決不能耽擱。正打算挨個去拷問那些宮人,卻見朱雀急匆匆過來問:“見到巖狩沒有?”

白虎心道你們不是整日粘在一起麼,怎麼此刻卻來問我,便說不知。又幫他問了許多士兵,均說沒見過。

朱雀心中大急,白虎問他,他只說一句吵架了,便匆忙又去尋找。

巖狩在這宮中轉了一圈,毫無所獲。暗自思忖莫非此處也有機關不成,便又回到王後寢宮,見裡面一片狼藉,想來已經讓人翻了個遍。

照慶澤所說,小袖是被幾個老臣所殺,應該不會是當著永昌的面做的。一個王後兵荒馬亂的能跑到哪裡去?在室內轉了轉,依舊也沒找到什麼,便思索著出了門隨處亂走。

獨自走到院中,也不見個人影,只聽見一群鴿子在頭上咕咕的響。心中一動,便在院中仔細起來。院裡倒也尋常,就是一般宮廷擺設,只是多了一排石頭壘成的鴿子籠。

巖狩慢慢走到籠邊,一股鴿糞的酸臭氣隱隱傳來,險些讓他掉頭跑走。他用帕子捂住鼻子,又掰下一根樹枝在鴿子籠裡胡亂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