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身體慢慢倒下,一條條血河緩緩匯聚。昊軍從外城殺到內城,從內城殺到王宮。
慶澤一馬當先,鋒利烏青的劍毫不留情地砍向敵人的頭顱,鮮血崩濺在黑色的鐵甲上,燦爛的鮮紅。
最後,來不及逃走的平王和老臣們被死士們團團護在王宮中央,面前是渾身是血的昊王,和黑壓壓的昊王雄兵。
慶澤卻沒有馬上殺了永昌。他看了他們一眼,道:“守著他們!”周圍發出緊張興奮到極至的應聲。他卻調轉馬頭,打馬回營。
看見等候在帳門的風月,慶澤奔過去,在馬上伸出手:“來,和我同去償一償取勝的滋味!”
風月抬頭看他,老遠就能聞見的濃烈的血腥氣味從他身上散發開來,灰雲下,他像一尊血液澆鑄的戰神。周圍,守營計程車兵們歡欣雀躍地高喊:“大王取勝回來了!”
壓抑著對血的恐懼,把手放進他的手心。慶澤對他笑著,輕輕一帶,風月便穩穩坐在了被血染紅的馬鞍上,腰間,是他沾滿血紅的重甲的手臂。
直到進了城,才知道什麼叫屍橫遍野,什麼叫血流成河,什麼是人間慘相,什麼是地獄重現。
繁華的瑞安城,此刻已是烽火連天,斷壁殘垣。
慶澤帶著風月,騎馬慢慢走到永昌面前。
永昌自知必死無疑,心中一橫,搶了身旁緊張死士的大刀,緊緊握在肥胖的手中。一雙綠豆小眼,惡毒地瞄準了風月。
風月無雙(4)35
風月見他帶著恨意盯著自己,便明白永昌以為自己是慶澤的一根軟肋。當下挺直了胸膛,也無懼無畏地看回去。
身後慶澤冷冷一笑,烏青的劍尖穩穩看住了永昌的心臟。
一陣嗤嗤箭響,引起一陣絕望哀號。弩手們數箭齊發,永昌的死士們紛紛倒地'炫·書·網…整。理'提。供'。幾位死忠的老臣,仰天慘笑幾聲,全部舉劍自刎。
永昌身邊滿是屍體和鮮血,一雙小眼睜得渾圓,臉上贅肉搖晃,他嘶啞大叫著,高舉大刀朝風月殺來!
慶澤只將手輕輕一揮,平王永昌的頭顱便永遠告別的他的身軀。
腥濁的血液,噴了滿地。
昊軍發出撼天動地的歡呼:“平王死了!大王勝了!”
慶澤讓人將永昌的頭顱懸掛在城門上,以示勝利。然而卻有一個問題相當棘手───平王璽印還沒有找到。
士兵們搜遍了王宮四處,都沒有找到這顆重要的印章,永昌也沒有將它帶在身上。
平國南方尚未征服,如果這顆璽印流落到有心人手中,也許會成為號令南方諸部的金鑰匙。
王宮中看似亂作一團,其實井然有序。成為戰俘的王宮侍從,統統被關進牢中清點人數;永昌收藏了無數珍寶,凌亂的堆積在一起,許多已經被先湧進來計程車兵們搶走。
朱雀和巖狩也隨著慶澤過來,朱雀還特意尋找王後小袖的屍身,卻始終沒有找到。他心中一動,莫非那璽印,在小袖身上?便趕緊拉上巖狩,同去告訴慶澤。
巖狩卻生氣道:“要去你去,我才不要去!”
朱雀以為他還在為慶澤“背棄誓言”的事情惱火,便無奈勸道:“你讓他發誓一生陪著你的時候,可沒說是要如夫妻一般啊!他那時誤會了,才順了你的意思。你自己也清楚明白,何必在彆彆扭扭的?”
巖狩白他一眼,道:“我是要去找永昌的璽印,你自己去告訴他不就行了。”
朱雀眼珠一轉,笑道:“不行。要麼咱們兩人一起去找,要麼一起去說。我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找那東西!誰知道你拿了它,要做什麼?”
巖狩臉色一白,突然怒道:“這麼說,你心裡其實是向著慶澤對不對?無論做什麼事情,你都要把他放在第一位對不對?你天天在我身邊,其實不過是為了監視我對不對?”
朱雀不料他突然間說出這番話來,心中發涼。巖狩見他愣怔著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登時氣上加氣。再不理他,轉身快步離去。
朱雀只覺得胸中口中苦澀難當。
知道巖狩放不下大王,心中總對風月不善。生怕他拿了什麼要命的東西去威脅大王。小時候他強逼大王發誓,大王念著兄弟之間一生不離不棄也是應當,便順了他的意思,可沒料到他是懷了愛慕之心。如今萬一讓他得了璽印去欺負風月,又要讓大王為難一番。
雖因職責所在總為大王著想,可對他的心意絲毫不比忠誠少。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心裡喜歡著,卻知道他心裡總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