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地警惕起來。生怕哪天,就會被喜怒無常的也先像羊羔一樣把自己的部族給瓜分併吞掉。
怨恨和懷疑的種子已經在草原諸部的心裡邊深深地紮根,發芽,誰也不知道,在哪一天,就會暴發出來,將這個看似強大無比的新興草原帝國,再次摧毀。
一隊隊的永邵布部的青壯們用自己的血肉和生命去不計代價地鋪著那條道路,每往前一步,都會付出十數條性命的代價,可是,作為督戰的準噶爾部計程車兵們卻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心,甚至有時候直接將那些恐懼而跑錯了方向的永邵布部青壯直接斬殺掉,帶起的血漿,只會給出這些猙獰到瘋狂的劊子手帶來興奮與戰慄。
“這簡直就是一群瘋子。瓦剌韃子難道都瘋了嗎?”就連站立在城頭,作為敵對方的大明將士看到了這一幕,也不由得面面相睽。不過他們的停頓惹來了老兵和上官的喝罵聲,趕緊強打起了精神,繼續用手中的火銃還有弓箭,努力地收割著這些在城下聚集的瓦剌韃子鮮活的生命。
一鍋鍋地早著青煙的滾油傾瀉下去,瞬間,就至少會讓十數名瓦剌士兵皮開肉綻,發出非人的慘叫人,騰起了陣陣詭異的肉香和焦煳味。
而隨之扔下去的火把,會讓那些還在掙扎燙得半熟的瓦剌韃子變成一根根的人形蠟燭,升騰的火焰,冒出一股子難聞的焦臭味,那些人形蠟燭要麼被燒得蜷縮成一團,要麼幸運一點的就是掉進了護城河裡邊,身上那些被燒燙出的燎泡瞬間被浪花給揭掉,露出了紅嫩嫩的肉,還有那一張張已經完全失去了正常容貌的恐怖面容。
“快點,再倒油進去。還是這種從甘肅衛運來的火油好用,燙完了還能燒上一燒。”站在那城牆之上看到了這一幕的明軍將士此刻內心裡充滿了一種復仇的快意,一面唸叨著,一面催促著那些青壯朝著那口傾光了熱油的大鍋裡邊再傾入這種濃黑的油脂。
第二百一十三章 獻兄禮,畏前事(一)
太陽已然開始傾斜,向著那西面的地平線緩慢而堅決地降下去,田坤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痕,把目光收了回來,望向了城下,戰況,仍舊膠著無比,慘烈的廝殺仍舊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焦點。
那已經就要被斷流的護城河裡,已經被鮮血給渲染成暗紅色地混濁河水裡邊浮屍無數,斷肢殘臂也像是垃圾一般,扔的城下到處都是。原本關城下,護城河外那平坦的地面,此刻卻像是被無數遠古巨獸給踩踏過後的爛泥田,那原本金黃色的枯草,已經不知道被掀飛到哪去了,露出了肥美的黑土,但是上面的碎布,皮袍,還有那瓢潑的血漿,漸漸地由猩紅變成了褐色,又再次澆淋上新鮮的血液,一層層,一疊疊,混合在泥土裡。讓這關前的數十步的地域,幾乎變成了一塊泥濘難行的沼澤。
天上,來來往往的箭雨雜亂無章地刺向城頭之上,又或者是那城關之下,一條條在箭雨上掙扎的鮮活生命,總是很快就被淹沒,變成了倒伏的刺蝟,又像是長滿了茅草的荒墳。
而那原本灰黃色澤的關牆,此刻已然被血跡、火油,還有硝煙給渲染出了一種古怪又猶如調色盤一般的色彩。而原本平整的牆面,此刻也同樣已是滿目瘡痍,在那女牆垛口附近,那些瓦剌射手拋射的羽箭,再是讓城頭上像是多了一個個毛茸茸的仙人球。
一條由沙袋構成的貫通護城河的道路在那些瓦剌士卒的歡呼聲中終於完成,隨著歡呼聲與嚎叫聲的此起彼伏,一大批地披甲的準噶爾部計程車卒用手中的皮盾或者是彎刀的刀背或推或砸,將那些阻攔他們前行的其他部族的青壯掀開,衝過了這條通道。迎著那城頭砸下的巨石和箭雨,努力地將那些加在護城河上的雲梯抽起來,開始了新的一輪攻勢。
不過,城頭上的火炮仍舊在勻速地轟鳴著,一團團的火光之後,便是那濃白的硝煙翻卷,而無數指頭大小的黑點便會穿透硝煙,帶起了一縷縷猶如烏光一般的殘影,與空氣摩擦出了刺耳地尖嘯,然後輕易地砸斷彎刀,撕碎皮盾,扯破衣甲,鑽進那熱乎乎的身體裡邊,從那被它所擊穿的創口,爆出一團團的血霧。
每一炮噴出來的過百散彈,都會讓數丈方圓清空,就像是後世在英國威爾特郡的突然出現的麥田怪圈一般,裡邊沒有一個能夠站立的植物。
如此可怖的殺傷力,讓瓦剌士卒們咬牙切齒地詛咒著那可怕的殺人利器,卻又不得不頂著軍官們的催促和喝罵聲,硬著頭皮,繼續去迎接火器和箭雨的洗禮。而更多的瓦剌射手,在軍官們的催促之下,張開自己手中的硬弓,與那城上的大明弓箭手和火銃兵展開一場實力懸殊的較量。
因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