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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來,啪,這是一隻箭恰好被那鐵甲的甲片所遮擋,但是那巨大的力道,讓騰格爾魁梧強壯的身軀也不由得向前一個踉蹌,那隻原本被得箭所穿透的右腳也不得不抬離了地面,在那白生生地箭桿上,刮擦出了猙獰的醬紅色。爾後,更多的箭矢落在了他的身上,深深地刺入了他那因為痛苦而縮成一團的軀幹上,紮成了一個猶如刺蝟一般的古怪生物。

只是短短的十數息間,猙獰而清越的尖嘯聲陡然消失得一乾二淨,只有那寥寥的餘音,還隨風盪漾在空氣中,而那百步方圓,就像是一塊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被農夫們種值了成熟的稻穗的試驗田,白生生的箭羽還在輕輕地搖曳著,在那密集的莊稼下,是一隻只破布娃娃般的屍體,只有少數還活著計程車卒,渾身插著箭支,痛苦而絕望地呻吟……

而就在這片稻田的邊際之外,瓦剌士卒們就像是一群被袁隆平的高產試驗田給嚇呆了眼的貧下中農,目光痴呆,表情扭曲,渾身僵硬得猶如那讓人澆築了石膏的雕塑。

“這些該死的南蠻子,居然用這樣歹毒的手段,那日松,你這頭蠢貨,你不是說這獨石口堡根本就沒有多少南蠻士兵嗎?你不是說他們防守松慚得很嗎?!”遠遠地居於火炮的射程之外的這隻瓦剌大軍的主帥塞刊王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憤怒地喝罵出聲來,大手一抬,手中的馬鞭就朝著那身邊的一名萬夫長劈頭蓋臉地抽了過去。

只一鞭就把那名猝不及防的萬夫長給抽翻下了馬背,他那載頭的圓頂頭盔讓那塞刊王的馬鞭給抽到到了一臉,臉上多了一條猙獰怕人的鞭痕。

那日松痛苦地捂著那被抽出了鞭痕的臉頰,怨毒的目光卻只敢望向地面,聲音壓抑不住那驚惶與恐懼。“大都督饒命,末將絕無半句虛言,南蠻這分明就是在虛張聲勢,如若不然,何不一開始就使用這種利器?”

塞刊王不耐地冷哼了一聲,用馬鞭的鞭梢惡狠狠地指了指那跪伏於自己馬前的萬夫長那日松。“等老子有功夫再收拾你,現在,給我再派上兩個千人隊上去,今天中午之前,本都督要看到一條可以直抵城下的通道,不然,本都督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用來造一個嶄新的酒杯。”

“大都督放心,末將這就去親自督戰,若是到時還鋪不出一條道,末將親自去鋪。”那日松埋頭大聲地吼道,然後頭也不抬,馬也不上地徑直朝著前方衝去,拔出了腰間的彎刀,血紅的眼裡邊透著那無邊的怨毒與恨意,他不敢當面對那喜怒無常殺人如麻的塞刊王有絲毫的抱怨,但是,心中的怨恨卻一直在滋生與蔓延。

他現在需要發洩心頭的怒火,那些慢吞吞的永邵布部雜種就是自己最好的出氣筒,至少自己得親手多宰幾個,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在這種時候駐足不前,讓自己白捱了一頓鞭子。

而縱騎停留於那塞刊王身後邊的瓦剌諸將,臉上都露出了幾許過去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不忿之色,帶著一絲恨意或者是怨毒的目光,都猶如針芒一般地落在那塞刊王那魁梧而又囂張的背影上。

絕大多數的將軍,都不屬於準噶爾部,而是其他草原各部的頭人和貴族,昔日,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作威作福的人物,可是現在,卻都被這該死的準噶爾部給騎到了頭上。

準噶爾部勢比人強,按照大草原上的規矩,他們也願意服從於強者,但是,至那也先登基以來,準噶爾部的行為是愈發地囂張跋扈,越來越來把草原諸部看在眼裡,彷彿他們甚至連盟友都算不走,完全就是被綽羅斯氏當成了可以任何打罵和驅使的走狗和奴隸。

這讓草原諸部內心的不忿和怨意是越來越顯強烈,而好歹一開始就死心塌地地追隨著準噶爾部的部族,現如今也已經開始心懷餘慮,因為也先殘忍好殺的行為,已然讓他們看在了眼裡,想想吧那忠心耿耿追隨綽羅斯氏的,同屬於準噶爾部的主爾卿氏。

作為戰功彪炳的阿剌,連自己兩個最心愛的兒子都保不住,就那樣被塞刊幹毫無理由的給宰掉。

之後,原本還以為那也先幡然悔悟,想要對主爾卿氏作出補償,想要將那太師之位許予阿剌,可誰又能料想到,也先居然會在最後的關頭又突然後悔,而且還以最快的速度將太師之位授予了其子。

這頓時所各部落的心都不由得涼了,而這段時間以來,幾個部落,因為小事與綽羅斯氏發生了一些爭執,作為草原之主的也先不但沒有公平的處置雙方,甚至不顧錯在己方,便直接以那幾個部落挑釁王庭的罪名,將那幾個部落直接給掃蕩削平。

而今天,作為炮灰部隊出現在戰場前方的永邵布部,就是其中一個倒黴鬼,這也讓草原諸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