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也認為陳應良匹夫求和不假。”被封為興王的宗羅睺也說道:“這是一個敲竹槓的好機會,陳應良為了儘快抽身應對東線戰事,在鹽糧布匹上肯定還會讓步,我們不妨乘機猛敲他一筆,徹底解決我們缺糧缺鹽的燃眉之急,然後等他和宇文化及匹夫打得兩敗俱傷了,我們再突然出兵,大興唾手可得!”
“妙計!就應該這麼辦!”薛仁果鼓掌叫好,又道:“不能只要糧鹽布匹,還有土地城池也得要,得讓陳應良把安定和北地兩郡割讓給我們,這樣我們將來攻打大興就肯定更方便!”
薛舉點頭,雖然沒有立即同意,心中卻已大動,那邊郝瑗則趕緊反對道:“太子,興王,還是謹慎為上,宇文化及西進目前還只是傳言,沒有確認,我們必須得防著這是陳應良的笑裡藏刀詭計,我們最好還是暫時和陳應良虛與委蛇,待到確認了這個訊息真假再說。”
“衛卿說得對,茲事體大,是得小心。”薛舉對郝瑗的話還是基本上都能聽得見一點,立即說道:“早就聽說陳應良匹夫奸詐,最喜用計用謀,我們還是小心為上,等確認了宇文化及的訊息再說。”
薛仁果和宗羅睺都覺得沒這個必要,薛舉卻不肯聽從,這時張貴靈機一動,忙說道:“陛下,如果想弄清楚宇文化及的訊息,現在就有個辦法,陛下你何不借口賜宴,把那個姓杜的叫來喝酒,我們幾個聯手把他灌醉,乘機套他的實話,不就能夠摸清楚宇文化及的訊息了?”
郝瑗立即反對,說陳喪良的使者絕不可能說真話,薛舉也有些覺得不太可能,但薛仁果和宗羅睺等人卻大聲叫好,全力慫恿薛舉如此行事,薛舉又考慮到這麼做了不起就是損失一頓酒宴,便也沒有堅決反對,立即下令大擺宴席,把杜楚客召到殿上來,說自己可以考慮陳喪良的求和,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又藉口為杜楚客接風洗塵,擺上酒宴強迫杜楚客飲酒。
接下來自然是輪到薛舉麾下這幫豺狼虎豹型的武將大顯身手了,好酒貪杯的薛仁果親自出馬,領著一大幫武將死命的給杜楚客灌酒,還不喝都不行,杜楚客又是客人不好太過拒絕,很快就被薛仁果和張貴等人灌得天旋地轉,說話都舌頭打絆子,末了還直接和張貴等武將直接稱兄道弟,邀請張貴有空一定要到他在大興的家裡一坐,說是不僅要好酒好菜的款待張貴,還要挑選兩個精通歌舞彈唱的漂亮侍女送給張貴,讓出了名好色的張貴頗是開心歡喜。
見火候已到,薛仁果便突然向杜楚客問道:“杜先生,聽說宇文化及已經打下常平倉了,是真的嗎?”
“沒這事。”端著酒杯的杜楚客連連搖頭,結巴著說道:“太子你聽誰說宇文化及逆賊已經打下常平倉的?胡說八道嘛,他才剛過澠池,剛過澠……。”
含糊說到這裡,杜楚客突然警醒過來,趕緊把嘴巴閉上,薛仁果得意的悄悄一笑,忙又問道:“杜先生,你剛才說什麼?宇文逆賊才剛過澠池?可我們收到的訊息,怎麼是宇文化及逆賊已經拿下了常平倉,還正在圍攻弘農宮?”
杜楚客抬起醉眼觀看眾人形狀,見薛舉和郝瑗等人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卻是在凝神細聽,杜楚客又猶豫了一下,這才結巴著說道:“太……,太子,那是謠言,我們早就重建了函谷關,保護住了常平倉,函谷關有多險要你應該知道吧,宇文化及匹夫別說只有七萬多烏合之眾,就是有百萬大軍,也休想越過函谷關一步。”
薛仁果點頭,得意去看老爸,見薛舉表面不動聲色,喝酒時動作卻麻利了許多,很明顯就是在暗暗歡喜。那邊宗羅睺見薛仁果已經套出了一些關鍵情報,便又問道:“杜先生,那我多問一句,宇文化及匹夫的兵馬西進,你們打算怎麼抵擋?”
杜楚客這次終於不再洩密,喝著酒只是搖頭,努力把嘴巴閉上,宗羅睺不肯死心,便又笑道:“杜先生,你可不能不理本王啊,別忘了,你是來替陳丞相求和的,本王要是勸說陛下不同意,你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杜楚客無奈,只得搖頭晃腦的開口說道:“興王殿下,你就別為難小使了,小使這次來,可是帶著誠意來的,殿下你何必如此呢?再說了,就算陛下不肯接受……。”
說到這,杜楚客又把嘴巴閉上,欲言又止,那邊張貴則趕緊笑著說道:“杜先生,興王殿下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們有誠意我們當然明白,我們又一見投緣交情這麼好,怎麼可能刁難你?來來來,杜兄弟,我們再喝一杯!”
說著,張貴不由分說,又硬是和杜楚客喝了一大杯,其他的薛舉軍武將也在張貴的示意下紛紛上前和杜楚客碰杯,直接把杜楚客灌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