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無書卷;三兩年才遇一倆僧人。”
那是有夠偏僻。
“從武陵出發的時候,正趕上朝廷實行禁邊政策。中途襄陽更爆發一場□□,兵亂長達一年,這是武陵到洛陽的必經之路。為躲避戰禍,我更多的時候就是在荒山野外度過的,路途難行,所以從武陵直到洛陽,約莫用了有兩年。一次,我也落到過這樣的山谷裡,足足呆了有三個月。那是我在山林裡呆得最長的一次了……也是在這樣一個山洞中度過的。一開始我也害怕極了,第一天夜間並沒有睡著覺,唸了整晚的法華經。”
從紀菀遇見他開始,這小和尚都是榮辱不驚的模樣。
真沒想到也有這樣的時候!
那時候小和尚大約比現在還小兩歲。想想小光頭在陰冷的山洞裡,不住的左顧右盼、大聲誦經,間或被外面風吹草動嚇得瑟縮的樣子……莫名的、心裡就輕快了。
紀菀:“你是怎麼出去的呢?”
了緣用樹枝將果子穿在一起,用火烤一會。等果皮都皺起來了,從樹枝上取下來,吹涼了撕掉皮才拿給她。
紀菀嚐了一口,不僅澀的味道去掉了,居然還有點甜甜的。
“一個獵戶救了我。”
“一個獵戶,”紀菀一直在注意了緣的神情,立刻就發覺了他的情緒波動,繼續追問:“這個獵戶很不平常?”
了緣沉默了好久,似乎是在思考該如何說、或者是該不該繼續說。
最後他並沒有敵過小姑娘期待的眼神。
“他原先是興朝戍邊的將軍,一直戰戰業業的守衛邊土,與妻子兒女聚少離多。突然有一年皇帝招他回到京都,他本來是很高興,畢竟已經兩年沒有見過妻子了。他們是一同長大的,妻子很體諒他常年守衛邊土,並不曾抱怨過,還給他生了一兒一女。
將軍滿懷欣喜的快要到達京都,忠僕帶了他的兩個孩兒來找他,告訴他皇帝見他妻子美貌起了窺視之心,妻子不堪受辱投繯自盡。將軍悲痛欲絕,但為了兩個孩子只能小心躲避追兵,在武陵一帶生活。”
了緣給紀菀講的故事,其實到這裡就該完了。
可是紀菀並不覺得:“然後呢?”
“然後啊……那是在將軍救了我之後。又有一回,追兵找到了他,為了保護兩個小孩,我和將軍兵分兩路引開追兵,將兩個小孩放在破廟裡面藏起來,並留下了身上全部食物。等我們回到破廟的時候,破廟已經被躲避戰爭的流民佔領了,他們個個枯瘦如柴、行貌如惡鬼。我們在廟中唯一一口鍋旁,找到了還未燒完的衣物。”
“然後呢?”
了緣並不願意多說,他永遠不能美化這個故事,然而剩下那些,真的不適合和她再講。
了緣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將軍就過世了。”
可是然後呢?就這樣……
可是了緣不再說了,他站了起來。
“耶,這裡藏了人吶……”
甜膩膩的聲音從洞口傳來,有人那樣隨意的挑起洞口覆蓋的蔓藤,看她折纖腰以微步,聘聘婷婷走進來。好似有一縷璇旎香風,在鼻尖打晃,誘人去嗅,一下子又快速的飄走了,叫人悵然若失。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體態均勻的少女。不過二八年華,已經有鼓鼓胸脯和豐滿的翹臀,偏偏纖腰盈盈不及一握,是一副絕佳的好身材。薄薄的紅色輕紗蓋不住璇旎皓腕,引人探究。
偏偏她還有一副好相貌,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最妙是那一雙天生的翠色瞳孔,波光粼粼,照進人心。
她已經足夠美了。可紀菀知道,現在還不是她最美的時候。神教聖女自小練習一門魅功,受這門魅功影響,這個少女眉梢眼角都含著春情,不免有些輕浮。再過兩年,等她魅功大成,容色更佳,氣質也會大變,將成一個高不可攀,卻能引人心中時時瘙癢的真正尤物。
她也在打量洞中的人。
和尚率先打破了洞中怪異的氣氛,他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女施主,你受傷了。”
初見薛妮,連紀菀一個女子都於色相中醒不過神,和尚卻未有半分心神在皮相之上……當真是紅顏做枯骨。
那薛妮與老和尚纏鬥,受了內傷,跳入懸崖才得以逃脫,落崖途中被石壁傷及腿部,鮮血早已順著小腿流下,弄溼了鞋襪。
薛妮嬌嬌道:“那小和尚幫幫人家吶~”
她素手挑起紅紗,拉至大腿之上,露出了滑膩雪白的腿兒。
令她驚奇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