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賣了幾件玉活才讓我們找上門來,我這心裡越想越不太得勁兒,二叔這事辦的也太讓人難受了。”
“那……那可怎麼辦?”林鐵牛倒沒想到這一層,他只道是林思遠過上好日子就不願意回族裡幫一幫那些窮親戚,如今叫林遠橋這麼一分析,二叔他根本站不住理啊。
“我看六弟的口氣,也不是太過在意,只要他閨女回來了,咱們就能帶著人走,只是現在二叔兩三封信的催促,怕是等不及的——不如,咱們晚上先偷偷將他和弟妹帶回去,侄女日後再等也無妨。”林遠橋一錘定音。
林鐵牛僵著臉:“這不好吧?”
“沒有其他法子了,走走,這邊人太多了,咱們晚上再商量……”也許是因為太過心虛,當晚林鐵牛和林遠橋兩人飯間倒不如以往活躍,反而顯得有些沉默,甚至沒出去溜達,早早的回了房。
臨近清晨的時候,一輛牛車除了城門,一路往官道上前行,林遠橋和林鐵牛一人在前一人在後,走了一日才到林家暫居的剉柲鎮。
……
蜀中的營中缺了一隊人馬,沈將軍和李副將也不知所蹤,剩下的另幾個副將目瞪口呆,倒沒覺得將軍帶兵有設麼不對,這裡又不是皇權至上,底下的兵可不都是將軍的,只是將軍是這有天大的本事,剛醒來一日便以帶病之身去討伐蜀中各族了?
後傳來訊息說,這隊人一經出營竟直往北去了,幾個文職將軍心中一驚,倒抽一口涼氣,“難不成是殺上去了?”
蜀中只有小塊土地屬於朝廷疆域,其他絕大部分都是各族領地,所以在此處不需要什麼人忠君愛國,只要忠於自己首領便好。
沈澤就是軍中眾人首領。
此時站在主帳中額大多數人,都很清楚沈家和朝廷的仇怨,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因此這不得不讓這些人以為,沈將軍是耐不住性子,跑去報仇了。
“不然,將軍不會這麼衝動。”
“北上只帶一隊人馬?怕只有三四十人吧?”也有人嗤笑一聲,覺得這種猜測實乃無稽之談。
就算將軍再厲害也不是天上下來的神仙,只憑著四五十人就敢深入皇城斬殺皇帝和蕭拓,那不是報仇,那是找死。
“莫不是躺的時間久了,一時腦熱?”有人聯絡到之前沈將軍中的那一箭。那箭毒的確詭異,平白叫人昏迷,又平白叫人清醒。
聽到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最有發言權的刑軍醫搖了搖頭,“放心,他清醒的很。”一提到終身大事就故意默不作聲,誰說將軍傻了?精著呢。“帶著三五十人離營出走,輕裝簡從的,估計是討媳婦兒去了。”
大家聽在耳中,莫名嘴角一抽:“……刑老,您說什麼?”
“老刑別鬧了,你說的這是將軍嗎?”
刑軍醫枯老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可能,他抬手背起藥箱,道:“既然將軍不在營裡,老夫也去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兒子。”
“刑老稍等,我正準備出營同林家派來之人接洽,正好送您一程。”對面一青年將軍站起身,將刀鞘掛回腰間,走出原本的位置。
刑軍醫摸摸鬍子,稍一點頭:“也好。”
他轉身挑開簾帳,邁著大步出來,稍看了眼日頭,只見方才還是彩雲上的朝陽初生,現下竟已出了大半截。
靠近京城的官路上,沈澤立在一塊青色的大石上,目光幽遠的望著前方小樹林裡,那裡人影綽綽,均是身穿普通青衣,腳踏布靴,腰板挺得比標槍還直的力氣漢子,然而這其中,卻無一個是他想去尋到的人。
“將軍,沒有人。”
沈澤神色一動,“再找。”
“將軍,沒有人。”
“老大,這邊也沒有。”李副將的光頭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沒有。”
四面八方傳來通報的訊息。
沈澤目光下移在自己手上,他手心處正掛著一截帶血的長布,淺藍色的衣緣和布料,與少女當日所穿的衣衫一模一樣。
他看著這條長布,迎風如飄動的紅絛,眸色漸深。
沒有是什麼意思?沒有人?她去哪裡了?為什麼他會在這塊青石上找到這樣一塊標識,他離開之後,這裡又發生了什麼?
那個書生……不是擋在她身前的嗎?沈澤攥緊拳頭,將布條在手心裡夾得緊緊的,彷彿這樣可以讓它再也跑不掉。“繼續找,南邊的樹林,一個角落也不要放過!”他從大石上跳下來。
北邊搜尋的一個兵哥興奮的拎起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