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成立,介紹新文字的書籍陸續出版,在社會上掀起了與救亡運動相結合的文字改革運動。自五四以來,為了提高語文教學的效率,新教育的提倡者們利用“注音字母”(30年代改為注音符號)解決在推行國語(普通話)過程中所出現的漢字讀音困難。關於漢文字的改革問題,自清末就有人提出過,許多教育家、文字學家都曾為此做過嘗試,提出不同的方案,但都沒能得到社會和民眾的普遍認同,更未得到推廣與實施。然而,這些嘗試所起到的推動作用,促進了漢文字自身的改革與進步。早在1934年7月至1935年3月在歐洲考察教育期間,陳鶴琴就已經意識到漢字改革對於教育普及的重要性。他寫道:英國兒童讀英文,讀到10歲可以看書看報紙,10歲以後是文學上的研究;中國兒童讀書讀到10歲恐怕還不能看報,至少要到12歲。總之,漢字比英文、法文都要難,漢字固然要儲存,不過文字是一種工具,要使普通兒童和人民普遍受到教育,不要為文字所障礙,要想達到這一目的,第一,要簡化,採用手頭字、簡體字;第二,名詞簡單化,如“明白”、“明瞭”、“瞭解”三個詞詞義相近,只要選擇一個容易明白的就夠了。我們要想普及教育非把文字簡化不可。《陳鶴琴全集》,第四卷,第199頁,江蘇教育出版社,1991年3月。陳鶴琴在談到文字改革程序時曾作闡述:本來一國文字的造成不是偶然的,有它歷史和文化的背景,我國現行的楷書漢字有二千年歷史。在我國閉關時代,一切社會生活簡單,受教育的人大部可說是悠閒者,他們沒有時間上的限制,窮年累月的在文字上用工夫,時間消耗得愈多,社會上對於這種人也愈看重。近年來,我國各種社會事業有長足的進步,大部分的人所需要的文字,不再是以前墨客騷人的文字,而是大眾化的文字了。於是一般先覺的人就提倡文字上的革命,從事大眾化的運動。因為漢字的難學難看難寫,已為一般人所共認。近來有人設法把“漢字難”的難關打破,使它能得到大眾化,因此注音符號、簡體字、新文字等運動就應運而生了。這種運動惟一的目標,無非要想出一個法子來打破“漢字難”的關頭,同時易於使教育普及,文盲掃除,使一般人不致因文字上的難關而阻塞知識的門徑,更不使他們把一生的光陰大部分浪費在文字本身方面。因此這種運動一天擴大一天,而社會的需要也一天增加一天。《陳鶴琴全集》,第六卷,第174頁,江蘇教育出版社,1992年1月。在拉丁化新文字推廣初期,新文字研究會的公開活動一直被政府當局的禁止,被視為赤色宣傳工具,許多從事推廣和宣傳工作的青年遭到當局拘捕。該會舉辦所有的活動只能以地下傳習的方式進行。直到1937年7月,抗戰全面爆發,該會作為文化界救亡協會的團體之一恢復活動,在很短時間內,面向社會宣傳、普及拉丁化新文字,曾先後在七八個難民收容所辦學習班,受到人們的關注。拉丁化新文字也被作為有效的掃盲和抗戰教育工具,為社會逐漸接受。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三 拉丁化新文字(2)
1937年11月,國民黨軍隊全面退出上海。租界當局提出取消租界範圍的一切抗日活動,包括取締所有抗日救亡團體,為表中立立場,以免日本干預。上海新文字研究會也被認為是抗日團體,禁止活動,會所被搜查,理事會的人員也被勸告離境。在此形勢下,該會理事會決定向租界知名人士尋求支援和幫助。他們《漢字拉丁化》中譯文
知道,陳鶴琴是滬上知名教育家,負責租界華人教育事務並主持難民教育,只要他肯出面,事情就好辦。有一天,陳鶴琴在華人教育處辦公室接待了一位叫王君恆的中年人,他是代表上海新文字研究會前來請求陳鶴琴給予支援的。他說明了來意,並向陳鶴琴詳細介紹了拉丁化新文字簡單、易於普及的特點。在此之前,陳鶴琴曾看過《北方話寫法拉丁化方案》,很感興趣。他提出,請王君恆每天教他一小時。經過幾天學習,陳鶴琴對這種科學、實用、大眾化特點顯著的拼音文字表現出極高的熱情。他曾表示,自己只用幾小時就能基本掌握這個方案,幾天以後就能讀能寫了。然後,陳鶴琴前往正在試教拉丁化新文字的幾個收容所檢視,並走上講臺親自試教,發現效果很好,解決了難民文盲多、識字困難的問題。最後,他答應親自出面並作為保證人,請租界當局批准上海新文字研究會為合法教育團體,不予取締。同時,陳鶴琴親自編寫的拉丁化新文字課本《民眾課本》(上、下冊),由國際紅十字會救濟會難民股出版,發給各難民收容所使用。這種新文字之所以受到陳鶴琴特別青睞,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