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一把抓住我的雙手,把它們舉了起來。
他把他的指甲扎進我指尖的肉裡,一次就把十個指尖全扎破了。我痛得大叫,使勁兒往後退縮,把手抽了回來,在兩側的衣服上擦著。
“別像個娃娃似的不懂事。”他譏笑道,猛地把我的手拉開了。
“疼死了!”我叫道。
“當然會疼,”他大聲笑道,“我也疼呢。你以為變成一個吸血鬼就那麼容易?要習慣疼痛。還有許多疼痛等著你呢。”
他把我的兩根手指放進他的嘴裡,吸出了一些血。我望著他讓血在嘴裡滾來滾去,咂摸著血味。最後他點點頭,把血嚥下去了。“這血不錯,”他說。“我們可以開始了。”
他把他的手指壓在我的手指上,傷口對著傷口。我的手臂傳來一種麻酥酥的感覺,持續了好幾秒鐘。然後,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湧,我意識到我的血正透過我的左手從我的身體流向他的身體,而他的血則透過我的右手流進我的身體。
這是一種奇怪的、微微有些刺痛的感覺。我感到他的血從我的右臂流上來。然後順著軀體往下走,再迴圈到身體左側。血流進我的心臟時,突然有一種刀刺般的劇痛,使我差點癱倒在地。暮先生也經歷了同樣的感覺,只見他咬緊牙關,全身大汗淋漓。
疼痛一直持續著,直到暮先生的血迴圈到我的左胳膊上,開始重新流回他的身體。我們互相對著手又堅持了幾秒鐘,然後他大喊一聲甩開我的手。我仰面跌倒在地。我覺得頭暈,噁心。
“把你的手指給我。”暮先生說。我抬眼望去,看見他正舔著他的手指。
“我的唾沫能使傷口癒合。不然的話,你的血會流光,你就會死。”
我低頭望著我的手,發現鮮血正在大量地流出來。我伸出雙手,讓吸血鬼把它們放進嘴裡,用他粗糙的舌頭舔著我的指尖。
等到他吐出我的手指時,血已經不流了。我用一塊破布擦去殘留的血跡。我端詳著我的手指,發現指尖上只有十個淡淡的小傷痕。
“這是你識別一個吸血鬼的標誌,”暮先生告訴我,“把一個人變成吸血鬼還有其他辦法,但手指是最簡單、疼痛最輕的辦法。”
“就這樣嗎?”我問,“我現在就是半吸血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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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說。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同。”我對他說。
“一般要過幾天才會出現效果。”他說。“總需要有一個適應期。不然就太夠嗆了。”
“怎樣才能成為一個全吸血鬼呢?”我問。
“還是這個辦法,”他說,“只是對手的時候更長一些,讓吸血鬼的血更多地流進你的身體。”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