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是公爵夫人做的;但我既然是為她效勞的,我就不會怪她。
“好,謝謝,隊長;現在,怎麼樣,您這麼晚來要跟我們說什麼呀?”
“是一些可惜我沒能早些來告訴您的事,大人,因為整個隱修院把我給纏住了。”
“嗯,現在,您說吧。”
“公爵先生,”博羅維爾說,“國王發兵援救德·安茹公爵先生了。”
“啊!”馬延說,“這個老調咱們早就聽熟了:他們唱了三年了。”
“啊!是的,可是這一次,大人,我給您帶來的訊息是絕對可靠的。”
“唔!”馬延說,頭部做了一個動作,猶如一匹馬直立起來時那樣,“絕對可靠?”
“就在今天,也就是說昨天夜裡,清晨兩點鐘的時候,德·儒瓦約茲先生動身到魯昂去了。他走海路到第厄普,再帶三千人去安特衛普。”
“啊!啊!”公爵說;“這是誰告訴您的,博羅維爾?”
“一個親自動身去納瓦拉的人,大人。”
“去納瓦拉!到亨利那兒去?”
“是的,大人。”
“他代表誰到亨利那兒去?”
“代表國王,是的,大人,他代表國王並且帶著一封國王的信。”
“這個人是誰?”
“他叫羅貝爾·布里凱。”
“還有呢?”
“他是戈朗弗洛長老的一個熟朋友。”
“戈期弗洛的熟朋友?”
“他們彼此用‘你’相稱。”
“國王的使臣?”
“這一點,我有絕對把握:他從隱修院派人去盧佛宮取一封國書,是我們的一個修士去跑的差。”
“這個修士呢?”
“是我們的一個年輕士兵,雅克·克萊芒,正是您注意過的那個人,公爵夫人。”
“他沒把這封信交給您?”馬延說;“這個笨蛋!”
“大人,國王沒把信給他;他把信給了他手下的人帶去給信使。”
“得把這封信弄到手,該死的!”
“一定得弄到手,”公爵夫人說。
“您怎麼沒想到這一點?”梅納維爾說。
“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還想讓一個我們的人跟信使作伴一起走,那是一個大力士,可是羅兒爾·布里凱不信任他,把他打發回來了。”
“您應該自己去。”
“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他認得我。”
“我想他認得的是修士,而不是隊長?”
“說真的,我不知道:這個羅貝爾·布里凱的眼睛真叫人受不了。”
“他到底是怎麼一個人?”馬延問。
“瘦高個子,青筋畢露,肌肉結實,骨骼很大,很機靈,愛嘲笑人,話很少。”
“啊!啊!還使得一手好劍?”
“就像劍是他發明的,大人。”
“臉長長的?”
“大人,他的臉什麼樣子都有。”
“院長的朋友?”
“從他還只是一個普通修士時就是。”
“啊!我有些疑心,”馬延皺著眉頭說,“我要弄弄明白。”
“那得趕快,大人,因為這個傢伙腿很長,跑起路來準是很快的。”
“博羅維爾,”馬延說,“您這就到蘇瓦松去一趟,我哥哥在那兒。”
“那麼隱修院呢,大人?”
“難道您不能,”梅納維爾說,“給莫德斯特編個理由,讓他完全相信您要他相信的事情嗎?”
“您到了德·吉茲先生那兒,”馬延繼續說,“就把您所知道的關於德·儒瓦約茲先生的使命的情況都告訴他。”
“是,大人。”
“納瓦拉呢,您忘了,馬延?”公爵夫人說。
“我忘不了,這事我要自個兒來辦,”馬延回梅說。“叫人給我誰備一匹快馬,梅納維爾。”
隨後他低聲地補了一句:
“難道他還活著?啊!對,他準是活著!”
三十四 拉丁文學者希科
我們記得,在那兩個年輕人離開以後,希科就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可是,埃爾諾通和聖馬利納剛消失在奧爾日河上的居維齊橋橫跨的小山谷裡,希科就像百眼巨人似的,有看得見背後的本領,一等他們走得看不到了,就在小山丘的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