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週一笑,“姚姑娘在裡面等候多時了,王爺快進去吧。”
“嗯。”下定決心,懷王步履堅定進了客院。
入眼是一背光而立的青色背影,女子身形窈窕纖瘦,雖著芒屩(jue)布衣,卻正是他日思夜唸的人兒。
“淑兒。”懷王嗓音暗啞。
姚淑回過身,屈膝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她眉眼半垂著,只能瞧見男子那雙繡著黑色暗紋的短靴。
懷王看著姚淑疏離冷淡的側臉,口中的話噎住,眸中浮上萬千情緒,“淑兒,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禮不可廢。”姚淑起身,雙手交疊而立,標準的丫鬟舉止。
懷王心中被堵的難受,想上前一步將人兒擁入懷中,卻因女子的冷漠而不敢妄動。
“你這些年,過的好嗎?”
姚淑眼皮微抬,“回王爺的話,奴婢很好,若非王爺打擾,奴婢會更好。”
懷王眸中立時浮上愧疚,“對不住,我不知…孩子的存在,是我沒有護好你們母子。”
若非他突然出現,孩子也不會失蹤,淑兒怪他是應該的。
姚淑冷淡的眸子浮動了幾息,努力壓下心緒,才敢抬頭看向面前男子面容。
同幾年前沒什麼變化,只是又多了些許冷沉與堅毅。
“奴婢來尋王爺,是有事相求。”
姚淑退後一步,突然跪了下去,“當年是奴婢膽大包天,怕王爺容不得王府子嗣乃卑賤丫鬟所出,不曾將辰兒存在告知王爺,後一意孤行生下王爺血脈,奴婢該死。”
姚淑重重磕頭,懷王袖中的手微微發抖,面色沉痛,要上前扶起她,卻被姚淑躲開。
“然,一切已成定局,但辰兒,終究是王爺血脈,奴婢來,是想求王爺,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救救辰兒。”
清風徐徐吹過院中枝葉,簌簌作響,懷王只覺一顆心都被割成了數瓣,絞痛非常。
他想過淑兒會怨他,會恨他,什麼都想過,卻唯獨沒料到,她會這般…彷彿二人形同陌路,全無半分情意。
原來,他們的孩子叫辰兒,蕭辰。
“淑兒,當年,是我沒有護好你,我從不曾認為你出身卑賤,你可知,我知曉你我之間還有個孩子時,有多高興,辰兒是我們的兒子,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尋回來。”
姚淑默了默,“王爺不怪罪奴婢就好。”
她的冷淡,讓懷王心中灼痛,可也知曉,不能太急於一時。
“我們坐下說,你將辰兒的事情都告知於我。”
姚淑隨著懷王進屋坐下,將進京那日發生的事仔細敘述了一遍。
“你是說,那些人訓練有素,像是專門衝辰兒去的?”懷王眉頭微擰。
姚淑眉眼半垂,“奴婢曾見識過張家暗衛,那些人不是販夫走卒山匪一類。”
懷王看著她,臉上有抑制不住的心疼,只是他剛伸出手,姚淑就往後退了退,無奈他只能收回了手。
“他們可有傷你們?”
“沒有。”姚淑仔細回想了那日情景,“他們只是抱走了辰兒,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懷王望著姚淑,輕幽一嘆,“淑兒,你要全部告訴我,不要有所隱瞞,我才好救辰兒。”
姚淑怔了怔,攪在一起的手指鬆開,有些暗惱自己,都幾年過去了,她還是會輕易被他看穿。
“臨走時,他們其中一人告訴我,讓我進京,尋王爺求救。”
懷王眸子倏然冷沉下去,“他們知曉你與辰兒是本王妻兒,抓辰兒,是想威脅本王。”
姚淑心中立時浮上緊張,“王爺,辰兒還小,才四歲,您一定要救救他。”
懷王斂去冷沉,看向姚淑目光帶著無奈與苦澀,“你不說,是怕我不願受那些人威脅,不救辰兒嗎?”
姚淑,“王爺卓傲,從不肯受制於人。”
當年都因張家捨棄了她,而今對一個從不曾見過面的辰兒,她怎敢相信他,拿辰兒命去賭。
懷王立時保證,“你放心,不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將辰兒救出來,那些人想用辰兒威脅我,必會保證辰兒安全,辰兒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
姚淑點頭,這個她知曉,否則她早就不能活了。
“既如此,那奴婢就先回了,若辰兒有什麼訊息,還請王爺及時告知奴婢。”
姚淑站起身行了一禮要走,卻被懷王擋住了去路,“淑兒,當年一切都乃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