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殺氣與憤恨。
而邪見妖怪,仍是喳喳呼呼,大概是靜寂天簌裡惟一的不合諧之處。
呵呵。阿籬收回目光,認真撥弄著那堆火。早餐——烤山蘑。一邊唇角噙笑,一邊聽著小妖怪的碎碎念。
“殺生丸少爺,那個半妖犬夜叉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砍掉了最華麗最高貴的殺生丸少爺您的手臂,罪無可赦!下次我們一定要把鐵碎牙搶過來!把犬夜叉的手臂也砍下來為殺生丸少爺洩恨!殺生丸少爺……”邪見喳喳嚷嚷的聲音明明似蒼老的男音,卻尖利無比,在話語的轉折處帶著一絲奇異的顫抖。
像是……孩子氣的話……呵呵。阿籬抿唇輕笑,雙手交疊在並起的膝上,溫和地看著他們。
綠色的小妖怪,穿著黑色的狩衣,一張尖嘴張張合合,不斷冒出一連串尖銳的話語,同時還要加上肢體動作——手舞足蹈,來表達它的憤慨。渺小又醜陋的邪見,站在俊美帥氣的殺生丸腳邊,真的……
呵呵……奇異的組合。看漫畫時便有這種感覺了,現在親眼目睹,還真是……有喜感。
她把被風吹到眼前的髮絲撩到耳後,微微地笑,不置一語。
“殺生丸少爺,那個卑賤的半妖怎麼可能傷得了您!一定是鐵碎牙的關係!犬大將大人也太偏心了,竟然把最重要的武器留給了下賤的犬夜叉!對您真是太不公平了!”邪見繼續喳喳呼呼。
“……”一直沉默無視它的雪衣男妖終於回過頭來,純澈的金眸冷冷地掃它一眼,不可見卻實際存在的威壓瀰漫開來,小妖怪終於閉上了它的嘴。“吵死了。”
“是~殺生丸少爺,邪見知道了。”小妖怪頓時垂頭喪氣,癱坐在地上。
通常,殺生丸少爺用那種目光看它,都代表他不悅了。
嗯——都怪那個可惡的犬夜叉。
“呵呵……”一聲輕悅的笑,如風鈴一般,散入風裡。阿籬看著主僕倆的相處模式,再也忍不住嘴角彎起再彎起,輕笑出聲。
這一笑倒把小妖怪的注意力吸引到她這裡來了。
“對了!”邪見循聲看過去,終於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忽視的人類女子阿籬——被殺生丸少爺帶回來的受傷巫女。它一股腦爬起身,衝到掩唇輕笑的阿籬身邊,揮舞著拳頭叫嚷起來:“喂!你這血統卑賤的人類,你還不快點離開殺生丸少爺!殺生丸少爺可是戰國時代最厲害的大妖怪,最高貴的大妖怪,你一個小小的人類憑什麼跟著殺生丸少爺!你這傢伙,為什麼纏著殺生丸少爺不放!……”
尖銳的聲音,頗有氣勢,但是阿籬的目光一對上那對突起的圓眼睛,以及那綠色小妖怪的細弱體形,唇邊的笑意更深。
“是、是……我已經明白了,你的殺生丸少爺是最高貴的,而我一個小小的人類是沒有資格留在這裡的。嗯,對了,你餓了嗎?邪見,這個給你。”阿籬邊笑著點頭邊溫和說道,俯身拔了根山蘑串的竹籤,遞到小妖怪面前。
原本張牙舞爪的邪見安靜下來,接過她遞過來的東西,一口一個烤得焦香的山蘑,邊大嚼還邊含糊說道:“我邪見是最高貴的殺生丸少爺的最忠實的奴僕,我才不吃人類的食物……嗯,你最好快點離開殺生丸少爺!你……嗯,好吃……”
阿籬溫和微笑,看了坐在火堆灰燼旁開吃的邪見一眼,然後收回目光,不經意間,和一道冰冷無緒的目光對上,她微微一笑,輕輕頷首。俯身拔起一根山蘑串,朝目光主人舉了舉示意。結果對方毫不領情,冷著一張臉,別開視線。
“嗯,呵呵。”阿籬怔了一下,然後搖頭,輕笑。無奈——他就是這麼酷。長長吁出一口氣,目光落到自己纏著雪白繃帶的手腕,琥珀樣的黑眸裡滑過淡淡的愁緒,忽而又彎唇淺笑。
這裡漫畫,還是現實……已經分不清了……一時茫然。不過,幸好……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射箭了吧……心情轉為欣悅。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烤山蘑,看著晨陽下反光的河水,微笑不語。
河水粼粼,水聲淺淺,葉聲微沙,風意清涼。樹葉在風裡翻騰,正面的翠綠和反面的灰綠時時交替。
“啊,今天又是個好天氣呢,對吧,邪見,殺生丸?”阿籬突然微笑說道,聲音清朗輕快。
“切!誰注意這種……這種事情……”邪見含糊不清的話語。
“……”殺生丸聞言,目光也隨著移向微笑的她,一瞬越過,落到她身後的河流與山林,表情冷漠。
笛聲……人類的氣味……跟她身上的氣味不一樣……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