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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薄唇吐出單音,冰冷的殺氣直透人心。
瞬刻之後,場上只剩下一半計程車兵,那是死去之人所謂的敵城軍隊。他們更識時務,迅速後退,一邊為自己慶幸留下了性命。
當所有人都或死或逃,他收起光鞭,緩緩走向熊熊火焰包圍住的祭臺。火焰已經完全包圍了那道纖弱的橘色身影。
淡漠的臉依舊淡漠,只是稍稍垂眸,平淡說道:“吶,女人,你還活著吧。”
阿籬在火焰裡依稀辨出白影的輪廓,睜開黑眸,勉力說道:“我還沒……那麼容易死……怎麼能死在這種……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殺生丸在外面聽到裡面傳來的細弱卻依然含笑的女音,抬起金眸,正視著火焰後存在的人類女子,表情淡漠。“哼——真是脆弱的生命。”冷哼一聲,他化為白影進入火焰中,看到了那道有過兩面之緣的女子身影。
第一次……她看著夜晚的星空露出茫然的表情。第二次……她堅持要為自己包紮傷口。第三次……儘管已是危境邊緣臉色蒼白卻依然保留著溫和淡定的笑容。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明白一向冷漠無情的自己為什麼要出現在那夜的人類戰場,救下了祭臺上的人類女子。
一個是妖怪,一個是人類的巫女,他們本是天敵……即使他一直固執地認為,沒有人類夠資格與自己為敵。
阿籬虛弱一笑,軟軟倒在出現在火焰裡的男妖身上,低吟一句:“謝謝……殺生丸……”
他清冷的聲音響在她耳畔。“我只是路過。”他這麼說,即使很久以後,也還是堅持這麼說。
殺生丸拎著昏迷女子的身體,化為白影遠去。
身後,一道柔軟的目光緊緊相隨。他微微側頭,冷冷地掃一眼身後,冷漠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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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生丸少爺!!!你怎麼會帶著人類女人回來!!!卑賤的人類只會髒了你的手!!!”邪見看到阿籬,一邊跳腳大叫,一邊揮舞著人頭杖。“殺生丸少爺!!!居然讓一個卑踐的人類女人跟著高貴的您!!!”
“殺生丸少……”喳喳呼呼中的小妖怪被一枚石子擊中,頓時頭暈眼花,身體向前傾倒,趴在地上。接著一隻腳踩過小妖的身體,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
“吵死了,邪見。”
殺生丸看也不看小妖怪一眼,坐到河邊的巨大石塊上,看著粼粼河水,沉默無語。阿籬坐在樹根上,費力地取出旅行包裡的醫藥箱,自己為自己包紮手腕上的傷口。想讓他幫忙是不可能了,他來救了自己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呵呵——
阿籬彎唇一笑,眸光溫和。很少做這些事情,但是卻熟練異常,而她自己也沒發現這種情況。
他很細心,連旅行包還有弓箭也一同帶了回來。她一邊往手腕上纏著繃帶,一邊抬頭看向那邊坐著的身影。
唇角微彎,忽而又垂下,表情有一瞬的茫然。邪見,殺生丸,奈落,四魂之玉碎片……接下來,又要有多少巧合呢……她現在,究竟是在哪裡……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又是沉默的月夜,天際一彎纖月,正如他額頭的絳紫月紋。
最後,阿籬長長嘆出一口氣,詢問道:“殺生丸,我現在暫時不能用弓箭,可以暫時跟著你嗎?”
殺生丸轉過頭來,表情漠然地看著她,眸底映著一半水光一半月光,氤氳著朦朦朧朧的柔和光芒。“……”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又回過頭去,閉目養神。
阿籬微微一笑。“我就當你是預設了,呵呵。”
他依舊是什麼也不說。
晨光
晨光絢爛,如灑落了縷縷淺金色的絲線,清綠的山林都染上了明朗溫暖的顏色。葉層裡時而傳來幾聲婉轉的鳥鳴,極短促,也極動聽。
阿籬蹲坐在河岸的石塊上,往火堆里加減著幹樹枝,偶然間抬頭,望一眼頭頂的樹葉層,彎唇淺笑。清麗的臉上泛起清淺溫柔的笑意,極是耐看。雖不算極美,卻有種獨特的安寧味道。
一片微黃的樹葉飄飄然然旋落河水中,蕩起一圈一圈的微紋,然後順著水流遠去。
雪衣男妖屈膝坐在不遠處的樹下,微微側頭,只留給她一個完美的側臉。視線落向蜿蜒遠去的河流,目光追隨著那片打旋漂遠的樹葉,表情漠然。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原本安靜的氣息猛地轉為冷肅,瀰漫開冰冷的殺氣。殺生丸緊緊攥拳,眉微斂,金眸裡透出冰冷的殺意。“犬夜叉……”極低的聲音,壓抑著不可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