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走去時,就清楚地分辨出炮聲了。
兩點鐘左右,他從威斯敏斯特朝他攝政公園的公寓走去。他這時非常為我擔心,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常嚴重。他的腦子裡和我一樣充滿了鬥志。他想著等待發射的大炮,四處奔逃的人群;盡力想象著幾百尺高的“高翹上的鍋子”。
從牛津街上駛過一兩車難民,在梅列博路上也有一些。但是新聞傳播如此之慢,在攝政街和波蘭宮殿還擠滿了星期天散步的行人,人們成群結隊地交談著,在攝政公園邊上的煤氣燈下,許多情侶們象平時一樣靜靜地走著。晚上很溫暖,也很安靜,少許有些壓抑;炮聲斷斷續續地響著,午夜過後,南面似乎出現了一些閃光。
他一遍又一遍地讀著報紙,害怕我已經遇到了什麼不測。他感到很不安,吃過晚飯後又毫無目的地出門了。回來以後,他根本就沒心思複習功課了。他午夜過後才上床睡覺,星期一凌晨,他在睡夢中給一陣小錘敲門聲,街上人們的腳步聲,遠處的鼓聲和鐘聲驚醒。紅色的反光在天花板上舞動著。他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拼命想著,是世界末日到了還是整個世界都瘋了。然後他跳下床朝窗子跑去。
他住在小閣樓上,當他砰地一聲開啟窗,探出頭來,聽見街上傳來的喊聲,人們衣冠不整地從窗裡伸出頭,相互打聽著訊息。“他們來了!”一個警察敲著門叫到,“火星人來了!”然後又朝另一扇門跑去。
鼓聲和軍號聲從阿爾巴尼的軍營裡傳過來,周圍的每一個教堂都在起勁地敲著鍾。對面的房子響起了嘈雜的開門聲,窗子裡亮起了昏暗的燈光。
從街上馳來一輛關著門的馬車,嗄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