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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之處,還請江梅妃寬諒。”翠兒倒是喜形於色,聽似卻又話中有話。

適才江采蘋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不成想竟引出這麼一長串對白。話既已說到這份上,這會兒也該是時候去看下王美人的情況。時間本就緊迫,又同翠兒說了這般長的話,已然半刻耽延不得,江采蘋回身剛欲輕移蓮步,未期,身後竟又傳入耳一道較為耳熟的聲音:

“翠兒,跟誰說話呢?吾先時喚你請的人,可是已請至?”

人未到,聲先到,這次觸及於目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武婉儀本人。環目手扶門扇,現身於門檻處的武婉儀,不得已之下,江采蘋只能再次稍停片刻。

“回婉儀,奴一出門,逢巧便碰見江梅妃了。”翠兒即刻步上前,攙向武婉儀說示道,“至於婉儀交代奴辦的事,奴還未前去請宮人來修繕屋子,奴正要去請”

“不知江梅妃屈尊降貴,嬪妾有失遠迎,江梅妃莫怪。”未容翠兒作釋畢,武婉儀已是就地先行向江采蘋請禮道。

江采蘋留意見,武婉儀的目光有不著痕跡地在翠兒臉上一掃而過。縱管如此,見狀還是疾步向婉儀宮朱門:“武婉儀何需多禮,豈不折煞吾?吾也不過是逢巧路過罷了。”

邊說,江采蘋眸稍的餘光邊晃了睨武婉儀身旁的翠兒:“適才吾聽翠兒說及,姊貴體有所好轉,正與之說,改日再行上門探望姊,姑且託翠兒捎個好。瞧姊神韻,確實比日前有精氣神的多!”

反觀武婉儀,面色的確紅潤不少,只是渾身上下依是透著分病態,發白的唇際噙著淡淡的笑道:“有勞江梅妃掛懷,嬪妾已無大恙。”

人的神采一旦給人以老氣橫秋之態,無疑易叫人生出迴光返照的錯覺。

稍思,江采蘋遂斂色問道:“怎地回事,何以請人修繕屋子?”

“回江梅妃,婉儀宮的幾間屋子,長年失修,不巧今年陰雨連綿,隔三差五便下場雨,每每下雨,處處漏雨,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翠兒嘴快,聞江采蘋問詢,率然出聲。

“多嘴。”挑眉睇目翠兒,武婉儀當頭呵斥道,而後才面有難色看向江采蘋,“不過是些小事。東廂房屋頂有點漏雨,嬪妾見今日天氣放晴,便差翠兒去請宮人來看看。”

有道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武婉儀言外之音,江采蘋自是明曉,請瓦匠修繕房屋,原也是小事一樁,但宮中多勢利小人,見風使舵者比比皆是,如若不然,婉儀宮的房屋又豈會拖至現下仍無人來修,想是早先不是未請過宮人,其實是一直未能請動才是,故才一拖再拖。

“姊貴體欠佳,身邊離不開人侍奉,不如這樣,此事交由吾可好?吾回頭即遣人過來,婉儀宮有甚麼地方需修繕,屆時姊只管吩咐即可。”須臾凝眉,江采蘋索性一口應承下此事。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誰也有犯難處之時,武婉儀難以啟齒,對於江采蘋來說,卻頂多算得上是舉手之勞,能幫便幫,未嘗不可。

為此,武婉儀貌似有愧色,猶豫道:“怎好勞煩江梅妃,還是讓翠兒去請宮人便是,切莫妨礙江梅妃正事。”

江采蘋莞爾一笑:“姊說的這是哪裡話?豈不是見外?適才姊不也說了,不過是小事,何足掛齒?難不成交由吾,姊不放心?再者說,吾亦無甚緊要事兒,不過是去看下王美人。修繕之事,也不差於這一時半刻不是?”

提及王美人,武婉儀微變色,環目四下,才嘆息道:“王美人之事,嬪妾多少略有耳聞。嬪妾有些話,且不知當講否?”

江采蘋抿唇淺笑:“姊但說無妨。”

“且借一步說話。”武婉儀伸手虛禮做請江采蘋入內一敘。

江采蘋當即朝彩兒速遞了個眼色:“彩兒,汝且於外靜候。”

“小娘子,奴”彩兒似有不願,卻聽翠兒道:“奴陪彩兒一併於外候著。”如此一來,唯有從命。彩兒實也別無它意,只是唯恐江采蘋有何差池,難忘上次李隆基在婉儀宮大發雷霆的事情。

殊不知,江采蘋實是另有考量。今個在婉儀宮門前發生的這一幕,表象上看似是件再巧合不過之事,仔細忖番,實則不然。世上本就沒有太多純粹的“逢巧”,更何況是巧上加巧?不言而喻,武婉儀該是刻意讓翠兒早早守候在門側內,只待江采蘋打此經過之時,以便攔截江采蘋去路。

至於婉儀宮的房屋失修漏雨一事,許是真的,但說白了,也僅是個藉由而已。武婉儀被禁足於婉儀宮這些年,直至江采蘋入宮晉封為妃之後,前不久才重新出現在宮裡,並主動與江采蘋交好,毋庸置疑,其中不無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