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
“原因是我認識你們,如此而已。”
“我?”埃爾諾通吃驚地說,“您認識我?”
“您和他,他和所有在場的人。”
“這可真奇怪。”
“不錯,可是這是必要的。”
“為什麼這是必要的?”
“因為一個領頭的應該認識他手下的兵。”
“那這些人……?”
“明天就都是我的兵。”
“我還以為德·艾佩農先生……”
“噓!在這兒別提起這個名字,或者不如說在這兒誰的名字也別提起;豎起耳朵,閉上嘴巴,既然我答應處處幫您的忙,您就把這個勸告當作先給您的一點好處吧。”
“謝謝,先生。”埃爾諾通說。
盧瓦涅克揩一揩唇髭,站了起來。
“先生們,”他說,“既然四十五位同鄉碰巧聚住這兒了,讓咱們斟滿這西班牙紅酒,為在座各位的成功乾杯!”
這個提議激起一陣狂熱的掌聲。
“大多數人都醉了,”盧瓦涅克對埃爾諾通說;“趁這機會叫每個人講講自己的經歷,那是再好也沒有了,可惜咱們沒時間。”
隨後他提高嗓音說:
“喂!富爾尼雄老闆,讓所有的婦女、孩子和僕人都出去。”
拉迪爾嘀咕著站起來;她還沒吃完餐後點心。
米利托爾坐著不動。
“那邊的沒聽見碼?……”盧瓦涅克帶著不容辯駁的神氣看了一眼,說,“好啦,好啦,到廚房去吧,米利托爾先生。”
過一會兒,餐廳裡只剩下四十五位來賓和德·盧瓦涅克先生。
“先生們,”盧瓦涅克說,“你們每個人都知道,或者至少猜到了,是誰叫你們到巴黎來的。好,好.別喊出他的名字來;你們心裡都知道,這就夠了。你們也知道你們是來聽從他的差遣的。”
餐廳各處響起一片嗡嗡的表示贊同的聲音;不過,由於每個人只知道與己有關的事,而不知道鄰座的人也跟他一樣是被同一個力量驅使到這兒來的,他們此刻都不勝驚訝地相互面對面看著。
“好了,”盧瓦涅克說;“你們待會兒再相互看吧,先生們。別急,你們會有時間相互認識的。那麼,你們是來聽從那個人的差遣的。這一點你們都承認嗎?”
“是啊!是啊!”四十五個人嚷道,“我們都承認。”
“那好,要你們做的第一樁事,”盧瓦捏克接著說,“是從這個客棧悄悄地出去,住到給你們指定的那個住所去。”
“給所有的人指定的?”聖馬利納問。
“給所有的人指定的。”
“咱們都是被召到這兒來的,咱們在這兒都是平等的?”佩迪卡接上去說,他的兩條腿已經站不穩,為了保持重心的平衡,他只得把胳膊勾住夏拉勃爾的脖子。
“當心點,”夏拉勃爾說,“您把我的短襖弄皺了。”
“對,都是平等的,”盧瓦涅克說,“在主人的意旨面前,我們都是平等的。”
“喔!喔!先生,”卡曼日漲紅著臉說,“對不起,沒有人對我說過德·艾佩農先生是我的主人。”
“您等一等。”
“當初我理解的不是這麼回事。”
“您倒是等一等嘛,該死的犟腦袋瓜!”
聽到這句話,絕大部分人出於好奇靜默下來了,另外一部分人由於很不耐煩也靜默下來。
“我還沒對你們說誰是你們的主人,先生們……”
“是的,”聖馬利納說;“可是您已經說了我們要有一位主人。”
“大家都會有一位主人!”盧瓦涅克高聲說;“要是你們的神氣那麼高傲,對剛才提到的先生還不能感到滿足,那麼你們就再往上想吧;我非但不禁止你們這麼想,而且同意你們這麼想。”
“國王,”卡曼日低聲說。
“別出聲,”盧瓦涅克說,“您來是為了服從命令,那就服從吧,暫時,先勞駕把一道命令大聲朗讀一下,埃爾諾通先生。”
埃爾諾通接過德·盧瓦涅克先生遞給他的羊皮紙,慢慢地開啟,大聲念起來:
“經陛下同意,命令德·盧瓦涅克前往統帥我召來巴黎的四十五位紳士。諾加雷·德·拉·瓦萊特,德·艾佩農公爵”
所有的人,醉醺醺的也好,神志清醒的也好,都站起來鞠躬;要是說有什麼不同之處,那就是站起身時體態的平衡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