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大個少說得一米八三,你弟還不到一米七吧,還有,你有兩大酒窩你弟一個也沒有……”
“是麼……”李政打斷了他:“吃飯沒?我這有盤餃子沒動筷,要不我給你熱熱。”
“不了,樓下忙著呢,我下去了啊!”
。
沈巖跪炕上摟住李政的脖子:“我不喜歡他,他說我不到一米七還嘲笑我沒酒窩。”
人家明明一米七四,就是不顯個頭而已。
李政笑著低頭與他鼻尖對鼻尖:“我喜歡你。”
老天,他最近是怎麼了,小情話張口就來。
“嘿嘿,政哥哥,親一個……”
。
在附近務工租房的多半是家鄉經濟狀況較差的,有收破爛的、有拉車擦鞋的、也有彈棉花的,天南海北五花八門。
他們拖家帶口任勞任怨,也很有心眼兒,乾的大多是本地人不屑做的。
連收四五天舊衣裳,一個早晨就賣掉了存貨的一多半,除去丟了兩件棉大衣一條牛仔褲語言勾通上有障礙以及一個老太太說少找五毛錢交了兩元稅之外,利滾利算下來淨賺五百多,相當於他在港口搬貨六七天的工錢。
啥境遇說啥話,做生意不論大小,想賺錢就不能嫌麻煩。
沈巖不大愛吃飯,李政一手捂住胃一手拎著兩斤大山渣肩上扛著剩貨急匆匆往家趕,熬完山渣水他打算下午到農村再收些衣服。
舊樓走的是外樓梯,李政在樓下就聽樓上有人吵吵,二明從樓上嘀嘀咕咕跑下來:“政哥,快回家看看,樓下的阿信堵你家門口說要打你弟,唉……你慢點!”
李政大步跑上樓,就見一個年約二十四五長相其極擰巴……沒錯!在李政看來就是擰巴的男人堵在他家門外,極其囂張的向屋裡叫號,鬧得鄰家老太太拄著柺棍兒出來看熱鬧。
擰巴男趿著木質踏拉板咣咣踹門,雙手掐腰抻著脖子向屋內喊:“小B崽子,剛剛不B赤兩咧指著叔叔罵變態嗎!怎麼啦,這麼一會就把頭兒縮回去了,來呀!!叔叔就是喜歡陪你這種不變態的小朋友一起做變態的事!出來呀!!媽的,你出來呀!!”“”
“啊啊啊啊!!!!”
沈巖在屋內尖叫。
李政跑過去推開擰巴男,敲門:“沈巖開門,是我!”
“唉呀!!”
擰巴男瞪眼睛舉起‘粉拳’示威:“敢推老孃,你信不信我……”
哪有男人自稱老孃的,他不變態誰變態!!
李政抬手抓住擰巴男的拳頭,一把甩開:“屋裡面的人是我弟弟,有什麼事跟我說,再鬧我現在就揍你!”
“你……”
擰巴男張口結舌,他天生的欺軟怕硬,別人軟他就得寸進尺,別人硬他自然就萎了。
沈巖開啟門,啥都不顧一頭撲進李政的懷裡,嗚嗚痛哭:“嗚……搬家,我不要在這住了……”
沈巖抖得厲害,李政把他抱進屋投條溼毛巾,邊給他擦臉邊問道:“怎麼回事?”
沈巖一抽一抽的:“他是樓下的……他、他罵我,還要打我……”
“哈!”擰巴男扭嗒著跟進來,雙臂抱胸站在地中央嗤笑出聲:“嘖嘖嘖,話都說不明白,哎呦呦,舌頭沒捋直吧。”
沈巖氣的舌頭打結:“你……你……”
“怎麼?”擰巴男眼不是眼鼻不是鼻的:“又要罵我變態了?你再罵一句試試,缺教養的東西!”
沈巖氣極:“你……是你先踹門的,你才沒教養!”
“我踹門是因為你在樓上上躥下跳,鬧得我睡不好覺!跳什麼跳!家裡出喪唱二人轉跳大神呢!!”
“那你中午的時候還弄出很大聲呢,我都休息不好!!”
“你休息不好關我毛事!老孃就是不讓你跳!!”
“跳了又能怎樣!!”李政站起來走向擰巴男:“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有話不會好好說?好!我們儘量保持安靜,但是……”
一八三的大個不是白長的,李政邁步上前,擰巴男神色不定向後退了兩步:“但、但是什麼……幹嘛你要幹嘛,打人啊,告訴你我可不怕,也不問問我是誰!”
靠近了李政才發現,這自稱老孃的男人不僅描了眼線竟然還搽了粉,並且微微上揚的眼角外側還有淡淡的紋路,也許他只是整體看起來比較年輕些。
李政頓住腳步,似笑非笑道:“但是也請你保持安靜,否則我一定會下樓敲你家門……”